"云师妹!"孙师姐突然尖叫。
云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陆沧溟的眉心裂开道血口,金线的残段正往里面钻。
他的眼睛变成了血红色,嘴角咧到耳根:"想断我命魂?
做梦!"他的法印突然变换,黑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粗,云栖感觉有双无形的手正掐住她的喉咙,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灵稻!"沈砚突然按住她的后颈。
她后颈的印记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农典的声音如洪钟大吕:"以生机破死局——"她猛地摸出稻种袋,最后三粒灵稻被灵力包裹着飞向藤壁的缝隙。
灵稻落地的瞬间,云栖听见细微的"咔"一声——那是藤条裂开的声音。
她看见缝隙外的荒地上,三粒灵稻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芽,嫩绿的稻叶上泛着金光。
陆沧溟的狂吼突然变了调。
云栖望着抽芽的灵稻,突然笑了。
她摸出最后一粒藏在袖中的灵稻,轻轻按在沈砚掌心:"等藤断了,我们不仅要种稻田..."她望着逐渐变弱的黑藤,望着众人染血却发亮的眼睛,"还要让这满山遍野,都长出生机。"
灵稻抽芽的脆响在黑藤牢笼里荡开时,云栖后颈的印记还在发烫。
她望着缝隙外那三株金绿交织的稻苗,叶尖上凝着的晨露正折射出细碎光斑——农典里"以生机破死局"的箴言,此刻正顺着灵脉往她四肢百骸钻。
"药草!"丁药师突然踉跄着扑向藤壁。
她沾血的指尖戳向稻苗旁的荒土,那里不知何时冒出一丛靛蓝的龙葵草,叶片边缘还挂着未褪的黑藤黏液,"是续灵草!
还有紫芝芽!"王药师的药杵"当啷"掉在地上,她扒着藤条缝隙的手在抖:"灵稻催生了地脉灵气,连腐土里的药种都活了!"
云栖这才注意到,黑藤外的荒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样。
灵稻周围三尺内,原本焦黑的土块裂开细小的缝,鹅黄的金盏菊、绛紫的朱果藤、雪青的凝露草争先恐后钻出来,像被春风追着跑。
她的掌心还留着最后一粒灵稻的温度,突然明白农典说的"生机"——不是单指灵稻,是让所有能滋养生灵的草木,都成为破局的刃。
"丁师姐,王师姐!"她扯着嗓子喊,声音撞在藤壁上嗡嗡作响,"采最近的续灵草和朱果,用我的灵稻汁做药引!"丁药师的药囊早被她翻得底朝天,此刻正用匕首割龙葵草的茎秆,刀刃刮过叶脉的声响像在拨弦:"要新鲜的!
王师姐你接灵稻露——"王药师已经解下腰间的玉瓶,瓶口对准稻叶垂落的露珠,"啪嗒"一声,清冽的药香立刻漫开。
沈砚的执法剑突然压下她的肩膀。
他的指尖沾着金线断裂时的幽蓝血渍,目光却紧盯着藤缝外的邪灵:"金线剩最后三寸。"他的喉结动了动,"等药成,我和董师姐、周护法再冲一次。"云栖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邪灵的身形虽在虚化,可那根金线仍像条活物,正顺着陆沧溟的眉心往他体内钻——原来刚才的断裂只是表象,陆沧溟竟在借邪灵的命魂重塑连接!
"邱师姐!"余道长突然扶住摇摇欲坠的邱师姐。
她额角的汗把发绳都浸透了,结阵的手却还在抖着变换法印:"隐雷阵...只能再引半柱香的地脉。"韦道长的青铜铃铛被他捏得发烫,铃声里裹着风刃割过黑藤的嘶鸣:"我用风水术锁死陆沧溟的方位!"程书生的符纸在掌心烧出焦痕,困灵咒的金光却比之前更亮:"等雷阵落,我这符能封他三息!"
"药成了!"丁药师的尖叫混着药杵最后的敲击声。
她举着个黑陶瓶,瓶身还沾着朱果的红汁,"续灵散!
能撑半个时辰灵力!"王药师的玉瓶紧随其后递过来:"灵稻露,喝下去能缓腐毒!"云栖接过陶瓶的瞬间,指尖触到丁药师掌心的血泡——她割药草时被藤刺划的,血珠混着药汁渗进陶瓶,倒像给这剂药添了把火。
"分!"她拧开瓶塞,药香立刻灌进所有人的鼻腔。
沈砚先把瓶子抢过去,倒出半盏喂进她嘴里,余下的分给董师姐、周护法。
邱师姐抿了口灵稻露,咳得腰都直不起来,可结阵的手却稳了些。
周护法把断剑往地上一插,用染血的袖子擦了擦嘴:"这药够劲!"他的断剑突然泛起青光——是灵力重新灌进去了。
"上!"沈砚的执法剑划破黑藤的瞬间,云栖看见他眼尾的红芒比之前更盛。
董师姐的剑挑开邪灵的长发,周护法的断剑直刺金线残段,三个人的身影叠在一起,像三把淬了火的刀。
邱师姐的隐雷阵"轰"地炸开,紫电裹着韦道长的风水刃,精准劈在陆沧溟的护心镜上。
程书生的困灵符追着雷光贴过去,金光裹住陆沧溟的手腕,他的法印竟真的顿了顿!
金线"啪"地断成两截。
邪灵的嘶吼变成了呜咽,它的身形开始像碎纸片般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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