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球群岛,首里城外海。
碧海蓝天,白沙如练。与松江府外的风高浪急截然不同,这片海域显得温顺而宁静。然而,首里城头的守军,以及港口内停泊的几艘略显陈旧的琉球战船上的水手,此刻却都紧绷着神经,脸上写满了惊惧与不安。
一支前所未见的船队,正以超出他们理解的速度,破开平静的海面,朝着首里港疾驰而来!
为首的,正是那艘拥有诡异旋转明轮、船首金龙昂扬的明朝皇家游舫!阳光照耀下,紫金道袍、九旒冕、天子旌节、紫金蟠龙符,在船头那道人身上交相辉映,散发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威严与神圣!游舫两侧,是两艘船体厚重、炮口森然的大明福船战船,如同忠诚的护卫巨兽。
更让琉球人惊恐的是,在这支船队后方不远的海面上,还跟着三艘挂着奇异蓝白旗帜、船型古怪的“番鬼”船(葡萄牙船队),如同被驱赶的羊群,显得异常驯服。
“那…那就是传说中的‘总督四海逍遥使’?那位能呼风唤雨的真神仙?”
“天朝上国的船…怎么会动得那么快?那轮子是什么?”
“后面跟着的是佛郎机魔鬼的船?他们怎么…怎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城头和船上的琉球人议论纷纷,恐慌的情绪在蔓延。琉球国小力微,夹在大明、日本和一些南洋势力之间,向来谨慎自保。如此阵仗的天朝船队驾临,是福是祸?尤其还带着凶名在外的佛郎机船…
琉球国中山王尚巴志,一位年近五旬、面容儒雅却难掩忧色的国王,在世子尚忠及一众大臣的簇拥下,匆匆登上首里城头。他看着那越来越近、气象森严的船队,尤其是船头那道如同神只般的身影,手心已满是冷汗。
“父王,天朝总督驾临,按礼制,我们应即刻出港,登船拜见…”世子尚忠低声道,语气同样紧张。
尚巴志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天威难测,礼数不可废!备王舟!随本王出港迎驾!”
琉球王室的仪仗船队仓促起航,几艘装饰着琉球特色花纹、但体量远逊于明朝战船的船只,小心翼翼地朝着徐鑫的游舫驶来。尚巴志身着王服,立于船头,对着游舫方向深深作揖,用带着浓重口音却极为恭敬的汉语高声道:
“琉球国中山王尚巴志,率世子及文武臣僚,恭迎天朝上国总督四海逍遥使真君仙驾!真君仙福永享,泽被苍生!”
他的声音在海风中显得有些单薄,姿态更是放得极低,近乎卑微。
游舫船头,徐鑫负手而立,目光平静地扫过琉球王那谦卑的船队,以及后方首里港内紧张观望的军民。徐妙锦站在他身侧,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以珊瑚礁和美丽海岛闻名的小国。
“尚巴志?”徐鑫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海风,传入琉球王及所有能听到的人耳中,“琉球久沐天恩,世代恭顺,本为藩篱。然…” 他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冷意,“贫道奉旨南巡,体察海疆,却闻尔琉球海道,近年颇不太平?有倭寇浪人袭扰商旅,劫掠岛屿?更有…某些心怀叵测之辈,暗中勾连,欲行不轨?”
这话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尚巴志强装的镇定!他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倭寇袭扰是真,但更让他恐惧的是“暗中勾连”这四个字!琉球内部确实存在一些亲日本、欲摆脱大明控制的势力,一直在暗中活动,甚至与盘踞在附近岛屿上的几股强大倭寇有所勾结!这些隐秘之事,这位天朝真君…是如何得知的?!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尚巴志几乎站立不稳,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真…真君明鉴!小王…小王御下不严,确有疏失!致使海道不靖,倭寇为患!然…然小王及琉球举国上下,对天朝忠心耿耿,绝无二心!那些…那些不轨之徒,小王定当严惩!请…请真君明察!” 他身后的世子和大臣们也吓得跪倒一片,连声请罪。
“忠心?”徐鑫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如同实质,穿透尚巴志的灵魂,“口说无凭。让贫道…看看你的忠心,有几分真,几分假。”
话音未落!
徐鑫并未指向琉球王,而是将手中那杆象征着无上权柄的天子旌节,朝着首里城外海东北方向,一片礁石密布、海浪湍急的海域,遥遥一指!
“此地暗礁丛生,漩涡潜藏,倭寇常匿迹其间,袭扰过往,是为琉球海道一患!”徐鑫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审判般的威严,“今日,贫道便为琉球,除此毒瘤!亦让尔等看看,背弃天朝,勾连倭寇者…是何下场!”
在尚巴志、琉球军民、乃至后方葡萄牙船上迪奥戈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徐鑫体内那浩瀚如海的灵力轰然爆发!识海中《跗骨灵焰》与《基础御剑术》的奥义瞬间融合!他将磅礴灵力疯狂灌注于手中的天子旌节!
“青锋!去!”
“嗡——!!!”
一声震彻寰宇的剑鸣!那柄一直悬于徐鑫身后的飞剑“青锋”,瞬间化作一道百丈长的惊天紫虹!剑身之上,不再是尺许灵焰,而是升腾起如同实质的、深紫色的熊熊烈焰!那火焰蕴含着焚山煮海、净化一切污秽的恐怖威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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