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城的秋雨来得急,豆大的雨点敲打着悬壶居新换的玻璃窗,在城中村喧嚣的市井声上覆盖了一层沉闷的白噪音。朱振华坐在书桌后,指尖一缕纤细如发、却凝练如实质的金色光丝,如同拥有生命的精灵,在摊开的《太医局方》泛黄书页上游走盘旋。
窗外雨幕如织,窗内时光静谧。周小芸安静地在一旁分拣着新到的药材,动作轻柔。她身上那纯净如万载玄冰的幽蓝光晕(纯阴之体),在朱振华的“望气”视野中清晰可见。经过上次为周老爹驱毒的意外,朱振华开始有意识地引导自身天医真气与这纯阴气息进行微弱的“交流”。并非刻意修炼,更像是一种自然而然的阴阳相吸。他惊讶地发现,在这种微妙的感应下,丹田内那缕青金色的天医真气,运转似乎更加圆融流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润,连带着手腕上缠绕的诸多气运金线,散发的滋养之力都仿佛精纯了一丝。而周小芸的脸色,也似乎比以往红润了些许,精神更足。
“阴极阳生,孤阳不长…” 朱振华心中默念古籍批注,对这“玄阴玉魄体”的玄妙有了更深的体会。他尝试着引导那缕金丝光丝,轻轻触碰书页上某个晦涩的药方注解。金丝与古旧的墨迹接触的刹那,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意念波动传来,仿佛与书写者的心神产生了跨越时空的共鸣,让他对药性的理解瞬间通透了几分!
就在这时,悬壶居那扇简陋的木门被猛地撞开!冰冷的雨气和一股焦灼的恐慌感瞬间涌入!
唐远山浑身湿透地冲了进来,向来沉稳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前所未有的焦急和惊惶!雨水顺着他花白的鬓角流淌,昂贵的西装紧贴在身上,狼狈不堪。
“朱先生!救命!十万火急!”唐远山的声音嘶哑,带着不容置疑的紧迫,他甚至来不及抹去脸上的雨水,几步冲到朱振华面前,“集团总工!秦海山秦工!突发重病,人快不行了!只有您能救他!”
“秦工?”朱振华眼神一凝,瞬间起身。他知道秦海山这个人。唐鹤年闲聊时提过,这位老人是唐氏集团技术领域的定海神针,掌控着几个核心项目的关键技术和图纸。他若出事,对唐家产业绝对是地震级的打击!
“是!急性脑梗!送到市一院抢救,张院长亲自下的病危!说…说希望渺茫!”唐远山语速飞快,眼中布满血丝,“‘天工计划’的最终调试就在三天后!所有数据、参数都在秦工脑子里!图纸只有他能完全看懂!他要是…唐氏十年心血,数亿投资,全都得完蛋!老爷急得差点背过气去!朱先生,求您…”
“走!”朱振华没有任何废话,抓起紫檀针盒,对周小芸丢下一句“看好店”,便跟着唐远山冲入瓢泼大雨之中。
奥迪A8L如同离弦之箭,在雨幕中狂飙,无视红灯,一路鸣笛,以最快的速度冲向市第一人民医院。车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冻结。唐远山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发白,不断重复着:“快!再快一点!”
重症监护室外,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唐鹤年拄着拐杖,脸色铁青地站在走廊中央,如同一头被激怒的雄狮。他身边围着一群唐氏集团的高管,个个噤若寒蝉,脸色惨白。几位穿着白大褂的专家,包括头发花白的张院长,正低声而快速地汇报着,脸上写满了无奈和绝望。
“…出血量太大…位置太深…压迫了关键的生命中枢…手术风险极高,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五…就算勉强开颅,最好的结果也是…植物人…”张院长的声音艰涩。
“废物!一群废物!”唐鹤年猛地一跺拐杖,声音如同炸雷,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充满了暴怒和无力感,“我唐家每年捐给医院那么多钱,养着你们这些专家!到头来连个人都救不了?!”
“唐老息怒…实在是…秦工年纪大了,基础病又多…”张院长满头大汗,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浑身湿透的朱振华在唐远山的引领下,快步走来。
“朱先生!”唐鹤年看到朱振华,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暴怒瞬间化为巨大的希冀和恳求,“快!快救救秦工!唐家的命脉…系于他一身啊!”
张院长和几位专家看到朱振华,尤其是他那身被雨水打湿的普通衣物和年轻的面容,眼中瞬间充满了惊愕、质疑,甚至是一丝荒谬!这种连开颅手术都九死一生的重症,一个中医能做什么?!
朱振华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的目光直接穿透了ICU厚重的玻璃门,落在里面病床上那个插满管子、毫无生气的老人身上。
望气!
眼前的景象让朱振华心头一沉!
秦海山的头颅区域,被一大团浓稠如墨、剧烈翻滚的黑红色煞气完全笼罩!煞气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疯狂地侵蚀、压迫着老人的大脑,吞噬着所剩无几的生机!象征着智慧和精神力量的淡金色气运光晕,早已被煞气撕扯得支离破碎,黯淡无光!更致命的是,一丝极其细微、却充满衰败死亡气息的灰线,正从煞气核心蔓延而出,连接着老人的心脉,那是命元将尽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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