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悠悠,船行渐远。青鸟望向远方,心中再无踌躇。
前路虽未知,但此刻,他已知晓——有些责任,必须扛起;有些人,值得同行。
另一边,让我们把目光转向群山环抱的盆地中,层层叠叠的梯田如碧绿的波浪,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农夫们弯腰弓背,在田间挥汗如雨,汗水浸透了粗布衣衫,紧贴在脊背上,又被炽热的阳光烤干,留下一圈圈泛白的盐渍。
偶尔有人直起腰来,捶打几下酸痛的脊背,仰头望一眼高悬的日头,用袖子抹去额头上滚落的汗珠,喘几口粗气,便又俯下身去,粗糙的手指拨开泥土,继续劳作。
田埂上,几个总角之年的孩童正追逐嬉戏,赤脚踩过松软的泥土,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一旁的大人直起腰来,高声叮嘱:“慢些跑,莫要摔了!”声音在空旷的山谷间回荡。
稍大些的孩子已懂得帮衬家里,小小的身影跟在大人身后,学着施肥、除草。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蛰得眼睛生疼,他们却只是用沾满泥巴的手背胡乱抹一把,眨眨酸涩的眼睛,继续埋头干活。
微风拂过,田里的庄稼轻轻摇曳,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希望。
一条山道在盆地间蜿蜒穿行,路面是泥石相混的质地,被经年累月的车轮碾出两道深深的沟壑,像大地皲裂的纹路,雨水冲刷后更显凹凸不平。
道旁的田垄里,三三两两的百姓正埋头耕耘。最显眼的是那块不大的瘦田,土色泛着浅黄,透着几分贫瘠。田埂边,两位白发老人正挥汗劳作 —— 老丈的背驼得厉害,仿佛一生都在向土地躬身,枯瘦如柴的手握着木瓢,颤巍巍地往庄稼根下撒着肥料,每一次抬手都带着沉重的迟滞。
一旁的老妇早已被岁月压得身形矮小,佝偻着背,几乎要贴到地面上。她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攥着小薅锄,艰难地弓着身子拔除杂草,银丝般的头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布满皱纹的额角。风从山道上掠过,卷起些许尘土,落在他们单薄的衣衫上,与汗珠混在一起,在阳光下泛出细碎的光。
山道上,一名锦衣女子正步履蹒跚地挪动着脚步。她蓬头垢面,青丝散乱,发丝间纠结着尘土与草屑垂在肩头;脸上蒙着厚厚的泥灰,几道血痕从额角延伸至下颌,像被风撕裂的蛛网;嘴唇干裂得泛起白皮,脖子还沾着些褐色的污渍。满身的疲惫几乎要将她压垮,可那双眼透过尘垢望向前方时,仍透着股执拗的光,依稀能窥见她原本温润秀丽的轮廓。
她身上的锦衣早已失了光鲜,沾满泥块与暗绿的苔藓,衣襟、袖口缠着干枯的杂草与碎叶,下摆被划破好几道口子,露出里面的衬里。她却浑不在意,任由破布随着脚步晃荡,唯有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泥灰上冲出两道浅浅的痕迹。
田垄里的两位老人瞥见这身影,不由得停了手中的活计。老妇人直起身,用袖口擦了擦眼角的昏花,推了推身旁的老伴:“老头子,你快看 —— 那小娘子,这是从哪儿来?”
老丈闻言,放下手中的木瓢,眯起被岁月糊住的眼睛望向不远处。看清那女子模样,他不由得 “哎呀” 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惊惶:“这…… 这是出了什么事?怎生弄得这般狼狈?”
两人正盯着女子出神,模糊的视线里,忽见她身后的山道拐角处,又慢慢跟出三个身影,隔着尘烟与光影,看不真切形貌,只隐约能辨出是人的轮廓,正不紧不慢地跟着那女子。风顺着山道卷过来,却没有一丝凉意,老两口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几分不安。
那女子踉跄着从两位老人身边走过,老丈眯着眼目送她远去,目光扫过她身后时,忽然像被针扎似的一哆嗦。他看清那三人的嘴脸,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木瓢 “咚” 地砸在田埂上,拽了拽身旁的老伴:“老婆子,你看!那不是隔壁村的吴六子他们几个地痞吗?”
话音未落,三人已加快脚步,像饿狼似的朝女子围拢过去。很快,女子惊惶的呼喊顺着风飘过来:“你们…… 你们要作甚?” 声音里裹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子。
老两口慌忙丢下农具,踩着田埂冲到山道上。只见那黑瘦的吴六子正盯着女子,眼珠子瞪得吓人,嘴角淌着涎水:“小娘子急着去哪儿?哥哥们正好顺路,送你一程如何?” 他说着就伸手去摸女子的脸颊。
女子猛地推开他,踉跄着往后退,却被身后一个高个子拦住。那高个男子故意 “哎哟” 一声,捂着手腕往女子身上靠,另一只手直往她衣襟里探。女子尖叫着往旁边躲,又被矮胖的第三人堵住去路,像只被围在垓心的小鹿,浑身抖得像筛糠。
吴六子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那手枯瘦如柴,指甲缝里全是黑泥。他淫邪地笑起来,捏着嗓子说:“哎呦,妹妹的手滑溜溜的,藏着什么宝贝?”
眼看女子被三人逼得无路可退,老丈突然扯开嗓子吼道:“吴六子!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敢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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