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威大怒:"搜!把大营翻个底朝天也要揪出刺客!"
混乱中,陆肃尧拔出那支箭,发现箭杆上刻着一个"谢"字。
他脸色骤变,迅速将箭折断藏入袖中。
当夜,帅帐内。
"果然是谢家。"肖长珏看着断箭,冷笑连连,"白日派人'保护',夜里放冷箭,谢风盛打得好算盘。"
陆肃尧沉思道:"殿下,此事蹊跷。谢家若真要行刺,何必留下这么明显的证据?"
"你是说……这是有人栽赃?"
"未必。"陆肃尧摇头,"也可能是谢家内部有人想借刀杀人。谢云今日看殿下的眼神就不对劲。"
肖长珏走到帐门前,掀开帘子。外面风雪又起,远处营火在寒风中明灭不定。
"肃尧,传令下去,明日我要巡视前线哨所。"
陆肃尧大惊:"殿下!前线危险,匈奴近日活动频繁……"
"正因如此,才更该去。"肖长珏转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要让边关将士知道,他们的太子殿下时刻与他们同在。"
皇宫御花园,腊梅初绽。
肖九仪独自站在梅树下,指尖轻触花瓣。太子离京已一月有余,至今未有消息传回。
宫中流言四起,有说太子已遭不测的,有说太子在漠北拥兵自重的……
"哟,这不是仪儿妹妹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肖九仪转身,只见肖世昌一袭华服站在不远处,胸前伤口显然已好了大半。
他身旁跟着几个谄媚的太监,个个面带讥笑。
"二皇兄。"肖九仪冷淡行礼,"伤好了?"
肖世昌抚胸笑道:"托妹妹的福,死不了。倒是太子弟弟……听说漠北风雪大得很,不知他受不受得了?"
"皇兄吉人天相,不劳二皇兄挂心。"
"是吗?"肖世昌凑近一步,压低声音,"可我听说,匈奴左贤王已派精锐埋伏在边境,就等着取太子首级呢。"
肖九仪袖中拳头紧握,面上却不动声色:"二皇兄消息倒是灵通。不知是从哪听来的?莫非……是与匈奴还有联系?"
肖世昌脸色一变:"胡说八道!"
随即又冷笑:"妹妹伶牙俐齿,可惜太子……和你的心上人陆将军,远在千里之外,护不了你了。"
"本宫乃大周长公主,何需他人相护?"
肖九仪昂首:"倒是二皇兄,勾结吐蕃的罪名还未洗清,还是谨言慎行为好。"
肖世昌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咱们走着瞧。"
说罢拂袖而去。
待他走远,肖九仪才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已被指甲掐出血痕。
她必须尽快联系上皇兄,肖世昌方才的话……不像是空穴来风。
长公主寝宫,夜深人静。
肖九仪屏退左右,从暗格中取出一封密信。这是她通过赵家秘密渠道收到的太子手书,信中详述了漠北情况与谢家可疑之处。
"公主。"兰芷慢慢走到她身边,轻声禀报,"太子妃求见。"
肖九仪皱眉:"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思索片刻,"请进来吧。"
谢嫣儿一袭素衣走入,发间毫无饰物,与平日华贵形象判若两人。
她看了眼肖九仪手中的信,轻声道:"公主可是在担忧太子?"
"皇嫂深夜造访,有何要事?"肖九仪不答反问。
谢嫣儿从袖中取出一枚小巧的玉印:"这是谢家在北疆的暗桩联络信物。公主若有急信要传,可持此物去城南'醉仙楼'找一个叫老周的酒保。"
肖九仪没有接:"为何帮我?"
"我不是帮你。"谢嫣儿苦笑,"是帮我自己。父亲与肖世昌越走越近,若太子出事,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谢家。"
肖九仪盯着她看了良久,终于接过玉印:"皇兄在信中说,谢云将军救了他,却又疑似有人以谢家名义行刺……"
"谢云是我堂兄,一向与父亲不和。"谢嫣儿解释道,"他救太子应是真心,至于刺客……必是父亲身边人所为。"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因为……"谢嫣儿抬头,眼中含泪,"我不想看着谢家万劫不复。公主,我们联手吧。"
两个女子在烛光下对视,曾经的隔阂在这一刻消弭无形。
宫墙之外,风雪漫天;宫墙之内,一场无声的联盟正在形成。
漠北前线,风雪怒号。
肖长珏亲临最危险的鹰嘴隘口,与守军同吃同住已半月有余。
这位养尊处优的太子,如今与普通士兵一样睡草铺、啃硬馍,手上冻疮裂了又愈合。
"殿下,喝口热汤吧。"老兵王虎端来一碗野菜汤,"天寒地冻的,暖暖身子。"
肖长珏接过汤碗,与周围士兵一起蹲在墙根下喝起来。
汤里几乎没有油星,但他喝得津津有味:"王伯,你在边关多少年了?"
"二十三年啦。"王虎咧嘴一笑,露出残缺的门牙,"从殿下还没出生时就在这儿了。"
"想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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