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清雅的香气,却无法平息他心中那翻涌的惊涛骇浪。
他的思绪,如同脱缰的野马,在脑海中狂奔。
“休养生息?”他放下茶盏,指尖轻叩桌面,发出规律而清脆的声响。
那声响,仿佛敲打在沉闷的心房之上,一下又一下。
“赵佶啊赵佶,你以为我真的会甘心做一个闲散驸马吗?”他低语,声音极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嘴角,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藏着对权力的渴望,对命运的蔑视。
“收回燕云十六州,不过是开胃小菜。”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却在心里吼得震天响。
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朝堂上那些官员的嘴脸。
有嫉妒的,眼神中带着赤裸裸的红光,仿佛他抢走了他们的功劳。
有幸灾乐祸的,以为他终于被皇帝“雪藏”,暗自窃喜。
还有那些愚昧无知,只知道歌功颂德的文臣,他们的嘴脸,此刻在他看来,是那么的丑陋与可笑。
拳头,不自觉地握紧,指节泛白,骨骼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一缕杀意,如同冰冷的泉水,从心底深处涌出,瞬间漫过他的全身。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那股冲动压制下去。
现在,还不是时候。
门外,传来轻微而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丝刻意的温柔。
是赵福金,他的妻子,大宋的茂德帝姬。
陈森的眼神,瞬间从锐利转为温和,从不甘变为平静。
那变脸的速度,快得仿佛是精心排练过的戏码。
他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疲惫却又让人心生怜惜的笑容。
“驸马。”赵福金推开房门,手中端着一碗燕窝,轻盈地走了进来。
她的眼神,带着一贯的关切与温柔,如同春日里的阳光,试图融化他心中的冰霜。
她走到他身边,将燕窝轻轻放在案上,细致地观察着他。
“驸马近日清闲,可有觉得无聊?”她轻声问道,声音如同黄鹂般婉转,带着一丝担忧。
陈森心中一动,这正是他掩饰锋芒的最好借口。
他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叹息,却又饱含着对她的温柔。
“是啊,每日无所事事,确实有些无聊。”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倦怠。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赵福金的柔荑,指尖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一下。
“不过,有福金相伴,这无聊也便少了几分。”他微笑着说,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
赵福金的脸颊微微泛红,眼底的担忧也随之消散赵福金的脸颊微微泛红,眼底的担忧也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甜蜜的羞涩。
她轻柔地将燕窝递到陈森手中,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体贴。
“驸马爷莫要烦忧,陛下体恤您为国操劳,才特意恩准您清闲一段时日。”她声音软糯,试图安抚他。
陈森接过燕窝,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她的,冰冷的指尖与她温热的肌肤相触,让他心头微微一颤。
他看着碗中晶莹剔透的燕窝,以及赵福金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心中却泛起一丝冷笑。
“体恤?”他在心里默默重复这个词,嘴角不易察觉地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赵佶的“体恤”,不过是忌惮他手中那支用现代热武器武装起来,横扫燕云十六州的军队。
那支军队,曾经是他最大的倚仗,如今,却也成了他最大的“罪证”。
他收回燕云,功高盖主,已是事实。
赵佶的忌惮,如同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让他不得不做出姿态,主动交出军权。
“是啊,陛下圣恩浩荡。”他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对皇权的顺从。
他舀起一勺燕窝,慢慢送入口中,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只是这清闲日子,过得久了,总有些……志气难平。”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眼神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落寞”。
赵福金闻言,果然心生怜惜,她知道自己的驸马并非池中之物。
“驸马爷若觉得无聊,可寻些雅事消遣。”她轻声建议,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陈森放下碗,眼中带着一丝“感激”地看向她。
“雅事?”他低语,心中却在狂笑。
他的“雅事”,可是要颠覆这大宋江山,重塑一个新世界!
他握住赵福金的手,轻轻拍了拍,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福金,你真好。”他柔声说道,心中却已是波涛汹涌。
这短暂的温情,不过是他蛰伏的伪装。
金军迟早会再次南下,而那时,他要的,将不仅仅是收复失地。
而是要让这天下,彻底改换门庭!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制在心底最深处,只留下一片平静与温和。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他轻声说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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