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凌厉的杀机瞬间锁定洛红衣!
然而,就在这朵“白骨血花”彻底成型的刹那,洛红衣紧扣涵婓肩头的右手猛地收回!她脸色煞白如纸,嘴角溢出的鲜血更多了,显然在罡煞压制下强行催动秘术对她自身也是极大的负担。她看也不看那朵妖异的血花,而是双手迅速结印,猛地按向涵婓胸口膻中穴的金针!
“镇!”
一声清叱!三枚渡厄金针尾部符文同时爆发出刺目的金芒!一股更加磅礴的温和力量涌入涵婓体内,强行压制住那因血纹成型而再次濒临失控的暴乱能量和神魂灼痛。
奇迹般的,或者说,是洛红衣精心操控的结果——涵婓那凄厉到非人的惨嚎声,骤然停歇了!他绷直如弓的身体猛地一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倒在冰冷的石台上。虽然依旧在无意识地抽搐,七窍流血,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至少…那足以让人瞬间崩溃的极致痛苦,被强行压制了下去。他陷入了深度的、自我保护性的昏迷。
而那条左臂,那条“白骨血花”盛开的左臂,此刻却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平静”。妖异的血纹不再扭动,如同最精美的血色刺青,烙印在苍白的皮肤上,散发着幽幽的红芒,充满了不祥的邪异感。
洛红衣缓缓站起身,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才稳住身形。她抬手,用染血的袖口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桃花眼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如释重负”的庆幸,迎向清微宗主和徐峥等人冰冷审视的目光,声音带着虚弱的沙哑:
“幸不辱命…蚀心枯骨蛊的反噬已暂时压制,生机…吊住了。只是…”她目光复杂地扫过涵婓左臂那朵刺目的“白骨血花”,语气沉重,“此蛊凶戾,强行压制,已引动其本源邪力外显…留下了这…‘枯骨花印’。”
“枯骨花印?”徐峥死死盯着那妖异的图案,眼中寒芒爆射,“此等邪纹,闻所未闻!妖女,你作何解释?!”
“蚀心枯骨蛊乃血灵军核心秘传,歹毒异常。此印…便是蛊毒深种、邪力侵髓的铁证!”洛红衣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亦是此蛊彻底爆发前…唯一的‘标记’。有此印在,纵使他逃到天涯海角,也休想摆脱邪蛊反噬的命运,更…无法掩盖其与血灵军的关联!”她的话语,如同最后的宣判,将涵婓彻底钉死在了“邪魔”的耻辱柱上。
清微宗主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缓缓扫过昏迷的涵婓,扫过他左臂上那朵妖异盛开的“白骨血花”,最后落在洛红衣那张苍白疲惫、却带着“医者仁心”般坦荡的脸上。宗主深邃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在审视一件与己无关的事物。片刻,他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平静无波:
“有劳洛姑娘。”
这简单的四个字,无异于对洛红衣所做一切的认可,也彻底断绝了涵婓最后一丝辩驳的可能——连“救命恩人”都亲自证实了这是血灵军邪蛊的铁证!
洛红衣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便欲离开这令人压抑的刑台。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目光无意间掠过一直沉默站在宗主侧后方的青冥。
青冥依旧保持着垂首侍立的恭谨姿态,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漠不关心。但当洛红衣的目光扫过他腰间悬挂的那柄古朴长剑时——那长剑的剑格(护手)之上,以极其古老、几乎难以辨认的暗金色纹路,镂刻着一个微小的图案。
那图案繁复、扭曲,核心是无数道如同荆棘锁链般的线条构成的漩涡,漩涡之外,延伸出八道狰狞的骨刺状纹路…
虽然微小,虽然古老,虽然一个是血色烙印于皮肉,一个是暗金铭刻于剑器…但那核心的漩涡结构,那八道骨刺的走向与神韵…与涵婓左臂上刚刚“盛开”的“白骨血花”,竟有着惊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神似!
洛红衣的瞳孔,在捕捉到那剑格铭文的瞬间,极其细微地收缩了一下。但她脸上的疲惫与平静没有丝毫变化,目光如同蜻蜓点水般掠过,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只是随意一瞥。她脚步未停,红色的身影穿过罡柱光罩的缺口,很快消失在刑台入口的阴影之中。
刑台上,只剩下涵婓昏迷的身影,左臂那朵妖异的“白骨血花”在罡柱光芒下幽幽闪烁,如同一个无声的、邪恶的烙印。
徐峥等人依旧死死盯着那血纹,脸上充满了厌恶与杀意。
青冥低垂的眼帘下,无人看见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满意的弧度。
清微宗主的目光,则投向刑台入口的黑暗,深邃的眼眸深处,一丝难以察觉的、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般的涟漪,悄然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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