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翠萍把笤帚一摔,擦了擦眼泪,“城子不是你亲生的?是吧?这日子没法过了!离婚!”说着就开始砸东西。
搪瓷缸子“咣当”摔在地上,暖水瓶“砰"的一声砸在桌角那,桌子椅子东歪西倒的,茶壶茶杯也碎了一地,还有那相框上的玻璃也是稀碎的。
金玉田看这白翠萍在发疯开始也硬气:“离就离,老子还怕你不成。”
“成,现在就走,趁着人家还上班。我俩孩子原来就靠不上你,以后也不用了。”白翠萍吼了起来,转身就回了屋,把衣柜拉开要去找那户口本。
这段时间他们因为这事,吵了好多次了,说离婚也说了几次,都不了了之,这次她再也不忍了,离,立马离,谁不离谁是孙子。
金玉田一看这气势,就慌了,跟着进了屋,一把拽住她胳膊:"翠萍..翠萍你别这样,咱俩都结婚二十多年了...”
“松手!金玉田你给我松开。”白翠萍甩了半天都没甩开,就直接上手饶他脸,金玉田被扰得一脸花,没办法才松了手。
看不管用,金玉田"扑通"的就跪下了,“翠萍,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金海的事我不管了,别离婚。”
“晚了!”白翠萍哭着翻东西,“你知道我今天早上去打听,人家怎么跟我说的?人家领导都发话要严办,严办啊!
你还敢去找人家的麻烦?让你回家,没开除你都是轻的,你就是活该的,你要自毁前程是你的事,但想拉我儿子下水,门儿都没有。”
金玉田这次是真怕了,抱着白翠萍的腿就是不撒手,“我明天就去给江宁道歉,明天就去,我去求他放过我们家,以后老家的事我一概不管了。”
白翠萍继续抽泣:”你以为我会信你吗?你说出来的话没一句算数的。”
”我这次说话肯定算话!”金玉田连连保证,“我要再管老金家那些事,就天打五雷轰!”
“那些都是假的,你别想蒙我,现在写保证签字画押,我才信你,而且从这月起,你工资必须上交六十。
以后家里的钱全归我管,白纸黑字必须写清楚,能接受就接着过,接受不了,现在就去办离婚!”
金玉田一听,这怎么行,“白翠萍你不要太过分,那我才剩15块……”
“15块怎么了,我还给你留了15块呢。”户口本也找到了,白翠萍拿在手里,坚决的说:“不想离就掏钱,你每个月动不动就要寄钱回去,这种日子我过够了。
我告诉你,今天没跟你开玩笑,你自己选,俩崽子都长成大小伙了,爱跟谁跟谁!”
金玉田眼睛都红了,“白翠萍,你真要这么逼我?”
“快选!”白翠萍咬牙切齿的说。
她的确是过够这种日子了,金玉田家那堆亲戚从她进门起,就看她各种不顺眼,使绊子、刁难人各种事层出不穷。
这好不容易两人都有了正式工作,金玉田又每个月都往家里寄钱,一寄就是半个月的工资。
有时候家里面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也被他拿了出去,不是这个病了,就是那个出事了。
要不是金玉田除了这个毛病,平时对她也算百依百顺,要不然她早离了,但也这样生生熬了快二十年。
她天天加班就苦那加班费,大儿子都要结婚了,女方的要求也不算太高。
但家里就是没钱,这说出去谁信啊,家里三个正式工人,能把日子过成这样的,也是没谁了。
“写……我写,我现在写。”金玉田弓着个背,最后还是妥协了。
自从金海参加厂里考核以后,这段时间以来,大儿子见着自己跟没看见似的,好像他这个人不存在一样,过年都没过好。
以前嘴甜一口一个爸爸叫着的小儿子,现在也不搭理自己了,他儿子已经快两个月没叫他一声爸了。
他的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也清楚今天是不能再糊弄过去了,他要是再管老家那些人,媳妇不仅跟他离婚,两个儿子肯定也不会再认他,这个家今天就得散。
他都四十多岁了,可不能把家也给弄没了,咬咬牙,还是写了这保证书。
金玉田写好保证,白翠萍就不搭理他了,反正她现在就凑合着过,为了俩孩子还有那工资,再想往外拿出去一文,那绝对不可能,能过一天是一天。
门外的孙乐舟听得津津有味,看楼梯口那的动静,立马蹲下假装弄鞋子,人走后又继续听,时不时拿出小本子记录几句。
下班以后,江宁在厂门口又碰见了苏林,这天已经暗了下来,两人都掏出手电筒,走在巷子里。
“可算下班了,”苏林哈了一口白气,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我们车间那几个老油条,整天啥事不干,活儿全推给我们这些临时工。”
江宁忍不住笑了:“你不是有关系吗?他们也使唤你?”
“别提了,宁哥你是不知道,咱们部门那关系户是最多了,一个比一个硬,没办法总要有人干活吧。”
“你们部门不是有十多号人吗?干活的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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