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埋葬了所有罪恶与荣耀的,宏伟的坟墓。
而府内的宁远山、侯夫人、宁婉,以及那些曾经仗势欺人、助纣为虐的仆役,他们幸运地,或者说不幸地,没有被石化。
但那些黑色的线条,却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他们身上烙下了无法磨灭的魔纹。那魔纹狰狞而丑陋,如同囚犯的刺青,深深地刻进了他们的皮肤,甚至灵魂深处。
他们被永远地禁锢在了这座灰白的“坟墓”里。
他们还活着,能思考,能感受,却动弹不得,无法言语。
他们将作为活着的“展品”,在这座由他们引以为傲的府邸所化成的囚笼里,永生永世地,感受着时间的流逝,品尝着无尽的悔恨与恐惧。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远山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破风箱般的声响,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背上,浮现出诡异而扭曲的黑色纹路,眼中的绝望,比真正的死亡,要恐怖一万倍。
做完这一切,玄苍仿佛只是拂去了袖口上的一点微尘,轻松写意。
他再次自然地揽住宁念的腰,在一片连风都已停滞的死寂中,当着瑞王和数千禁卫军的面,冲天而起。
他飞行的方向,不是人迹罕至的城外。
而是朝着灯火最辉煌的,皇宫的方向,不疾不徐地,飞了过去。
那姿态,不像逃离,更像是一场高调的巡视。
凛冽的高风,瞬间灌满了宁念的口鼻,吹得她的衣袂猎猎作响。
这是她第一次,离地面这么远,脚下是如同棋盘般缩小的京都城,万家灯火在她眼中,渺小如尘埃。心中五味杂陈,是复仇的快意,是前路的茫然,更是对身边这个男人的,无法言说的复杂情绪。
“后悔吗?”
头顶,忽然传来玄苍低沉的、带着一丝奇异磁性的声音。
宁念一怔,还没来得及思考如何回答。
他又补充了一句,那声音里,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霸道和不容置喙的宣告。
“后悔也晚了。从今天起,你宁念这个名字,将永远与我玄苍绑在一起,成为整个凡间和天界,都无法忽视的禁忌。”
话音刚落,一股更强烈的气流猛地袭来,宁念在空中一个不稳,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地抓紧了他腰间的衣料。
玄苍眉头一皱,似乎是嫌她麻烦,又或者,是嫌她抓得不是地方。
下一秒,他竟手臂一收,一个用力,直接将她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啊!”
宁念惊呼一声,只觉得天旋地转,双手出于本能,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整个世界,瞬间安稳了。
他用魔气,在她和他周围撑开了一道无形的结界,所有凛冽的寒风都被隔绝在外。
而她整个人,都缩在了他的怀里。
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紧紧地贴在了他冰冷却坚实无比的胸膛上。
隔着几层衣料,她仿佛都能听到,那属于魔君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敲在她的耳膜上,也敲在了她的心尖上。
地面上,那座灰白的侯府石雕,如同一道永恒的、狰狞的伤疤,烙印在了京都最繁华的地段,无声地向世人展示着神魔的威严与一个女子的恨意。
瑞王久久地凝视着那两人消失在夜色深处的方向,那张始终平静的脸,此刻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他对着身边一个如同影子的亲信,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沉声下令:
“立刻!派最好的人去查!宁念的母亲,当年究竟是怎么死的!所有相关的蛛丝马迹,哪怕是市井流言,都事无巨细,全都要报上来!”
“还有,”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备驾,连夜去护国寺!就说本王有要事,求见,了尘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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