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家里……无事时,喜欢看些杂书。父亲和兄长闲聊时,也曾听过一些。”宁念小声地回答,不敢居功。
玄苍没有再说话,只是拿起那份玉简,重新看了一遍,然后递给了大总管。
大总管接过玉简,再看向宁念时,眼神中已经只剩下全然的信服与敬重。
第二日,几位魔宫的高层核心,包括昨日才被敲打过的赤炎魔将在内,一同前来议事。
议事完毕,众人正准备告退,大总管却忽然出声,叫住了正准备默默退到一旁的宁念。
“宁姑娘,昨日您提及的‘暖烟草’,库房已经足量备下。只是关于后续的用度,是像从前一样,用一些报一些,还是统一列出章程,按月支取?”
在场的几位魔将都停下了脚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宁念身上。这已经不是试探了,这是在当着所有核心成员的面,赋予她权力。
宁念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知道,她不能退缩。
她定了定神,看向大总管,从容回答:“还是按月支取吧,也省去来回报备的麻烦。不止安神香,尊上日常的药膳、伤药所需,还有寝殿内的一应用度,劳烦总管整理一份过往的单子给我。我核对确认后,再制定出一个固定的章程来。你看如何?”
她的语气,有商量,也有决断,自然得仿佛她本就是这座宫殿的女主人。
大总管脸上露出欣慰的笑意,他对着宁念,深深地、恭敬地一躬身。
那声称呼,在落针可闻的大殿中,清晰无比地响起:
“是,属下遵命。一切,但凭夫人吩咐。”
“夫人”……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宁念的脑海中炸开。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一股热气“腾”地一下从脖颈烧到了耳根,整张脸都红透了。
在场的几位魔将,脸上同时闪过震惊,但随即又迅速被了然所取代。他们交换着眼神,然后不约而同地,对着宁念微微垂首,以示尊敬。
宁念彻底懵了。她下意识地,求助般地看向主座上那个始作俑者。她希望他能开口,哪怕是斥责大总管一句也好,来为她解这个围。
然而,玄苍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他就那样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看着她瞬间通红的脸颊,看着她那双写满了惊慌、错愕与无措的眼睛。
然后,在那双万年冰封的凤眸深处,竟真的,慢慢地,漾开了一丝极淡的、真实的、带着无尽愉悦的笑意。
他没有否认。
他默认了。
这个认知,让宁念的心脏重重一沉,随即又被一种奇异的、陌生的情绪包裹。
“宁夫人”这个称呼,在不到半日的时间里,如同长了翅膀一般,传遍了魔宫的每一个角落。有震惊,有嫉妒,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在大总管郑重其事的态度和魔尊那无声的默许下,迅速地化为了接受与默认。
宁念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这个称呼,像一道无形的、滚烫的烙印,从此将她与玄苍,与这座深沉、华丽又冰冷的魔宫,彻底地、密不可分地捆绑在了一起。
当晚,寝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宁念依旧在巨大的冲击中没有回过神来,她为玄苍换好伤药,动作都有些僵硬。最后,她为他整理微乱的衣领时,心神恍惚,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他颈间的皮肤。
就在她想缩回手的那一刻,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了。
他的手依旧带着伤后的冰凉,力道却很轻,只是不容她挣脱。
宁念的心猛地一颤,抬起头,正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
玄苍微微倾身,凑到她的耳边。他身上独有的、清冽的冷香,混杂着温热的呼吸,一同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让她控制不住地一阵战栗,半边身子都麻了。
他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暧昧低语:
“夫人……”
他刻意将这两个字念得很慢,很轻,像是含在口中细细品味。
“……本尊很喜欢这个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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