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野的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借着昏暗的月光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情愫。他伸手轻轻擦掉她脸颊上最后一道泪痕,指腹在皮肤上多停留了半秒才收回,声音里裹着夜色般的沉稳:“因为……我们是朋友。”
他顿了顿,窗外的月光恰好落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朋友不就是该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吗?你安心往前走,累了、怕了就转身——我永远是你的退路。”
他手指尖摩挲着她发梢的碎发,他在心里默默补全没说出口的话:即便有天你要奔赴战场,我也会守着你最后的归处。
最终,他还是把那些滚烫的爱意给咽回喉咙,化作比月光更温柔的凝视,小心翼翼地包裹住她摇摇欲坠的脆弱。
安靖沉默许久,她终于低低地“嗯”了一声。
陆鸣野松开怀里的人说道,“乖,让我看看你膝盖上的伤好吗?”
刚才她站了那么久。他很担心。
安靖依旧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陆鸣野不再多言,伸手打开了灯,灯光亮起的刹那,安靖下意识偏过头去,细碎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投下交错的阴影。
陆鸣野蹲下身时,小心翼翼的揭开她的裤腿,看到又有点渗血的膝盖,陆鸣野微微蹙眉,“肿得比上午还厉害了。”
指腹悬在渗血的伤口上方迟迟不敢落下。“明天一定要去医院看看了。”
安靖又是一声顺从的嗯,轻得像片羽毛。
陆鸣野屏息用镊子挑开粘连血痂的纱布,安靖小腿骤然绷紧。“乖,忍一下!”
碘伏棉签在伤口上轻轻打圈,陆鸣野俯身给她边吹边消毒。“疼吗?”
安靖摇头,看着他红肿的眼睛最终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
陆鸣野随意轻松的道,“下来时,走的太快不小心摔了一跤,太疼了……”
“看看……”
陆鸣野的动作猛地僵住,碘伏棉签悬在伤口上方,“不严重......”
“看看……”
“真没事,就蹭破点皮......”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轻快,
却在安靖第三次重复“看看”时彻底乱了阵脚。这小姑奶奶还这么倔,他能说是躲在门外偷听她剖白身世,心疼得咬破手背吗?
陆鸣野左右躲闪了一下,最后说道,“那个地方不太方便。”
安靖听后目光不自觉扫向某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连带着脖颈都泛起薄红。她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陆鸣野见她这可爱的样子,轻笑一声,喉间溢出的气音带着几分宠溺,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很快处理好伤口后,陆鸣野轻轻放下她的裤腿,抬头看向安靖,目光里满是心疼与关切。“这几天伤口别沾水。”他轻声叮嘱道。
安靖微微点头,对上他温柔的眼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冲淡了先前的无助与悲伤。
陆鸣野起身,把医药箱放好,又倒了杯温水递给安靖,“喝点水吧。”
安靖接过抿了几口,低声说道:“谢谢。”
陆鸣野笑了笑,“跟我还客气什么。”
说着,他又转身去卫生间拿了条热毛巾出来,“敷一敷,不然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医生以为我家暴你。”
安靖瞥了他一眼,言下之意,谁家暴谁……不一定,接过热毛巾轻轻敷在眼睛上。这一刻,房间里的氛围不再压抑,温馨的气息缓缓流淌。
陆鸣野看着她,眼中满是柔情。
这时,张秀莲和妮妮她们回来了。他们想进房间看看安靖,被陆鸣野快步拦住了。“阿姨,安靖睡了,不早了您带着妮妮也睡吧。”
张秀莲虽然也是满脸的担忧,但也只好点点头,领着妮妮洗漱去睡觉。
转身回到房间,他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放得极轻:"好好睡,别胡思乱想。嗯!”
安靖对上陆鸣野红肿的眼睛点了点头。
直到大门彻底闭合,陆鸣野才靠着墙揉了揉眉头。掌心还残留着她发丝的温度,眼眶酸胀得厉害——他多希望此刻能告诉她:他想替她扛下所有风雨。
第二天,安靖起床。推开门却撞见一大捧金灿灿的向日葵。花束中央的卡片烫着四个小字“向阳而生”。
她抱着花束诧异。
“喜欢吗?”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目光扫过安靖怀里的花,“听说向日葵能扫走坏心情。我希望你天天开心!”
安靖低头闻了闻,“喜欢,谢谢!”
张秀莲给两人做了早餐,吃过后,陆鸣野带着安靖去了和睦家医院。
踏入和睦家医院,不同于公立医院的消毒水,空气里混着温润的香薰和舒缓的钢琴曲。
导诊护士望见陆鸣野,立刻挺直脊背露出甜笑:“陆少今天亲自来?刘教授已经在诊室候着了。”
她快步上前按下专属电梯,连按键面板的金属边框都映着他挺拔的身影。
电梯门开时,穿着白大褂的刘烨早等在廊道尽头,“陆少怎么有空来我这?”他目光扫过安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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