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深处,天命已崩,规则碎散。
三千世界之上,星海震荡,天道沉寂。那本该掌控一切命运的至高天命印,已在星玄之手彻底熔毁,化作无形流光,回归天地本源。
从那一日起,命运再无主宰,众生皆自由。
“自由纪元”,降临了。
但自由,并不意味着安宁。
在那混沌的尽头,在那三千界都无法接触的最外围,有一道极其微弱却异常扭曲的裂缝,自命源崩塌之际开始蠕动,如伤口般缓慢张开。
那裂缝之后,隐隐传出古老的低语与腐蚀万物的熵流,一道接一道地渗入世界的边缘。就像有人,在彼岸轻轻推开一扇门。
不久后,第一缕不属于现世的气息,降临于“南陲界”。
那是一片曾受命劫重创尚未完全复苏的边荒之地,但此刻的荒芜,已被一股更古怪的“死亡秩序”所笼罩。地面干裂,万物枯萎,甚至连灵气都在消散,仿佛“存在”本身正在被剥夺。
天空在撕裂。
一座由纯黑构筑的庞然之门自空中缓缓浮现,那不是传送阵,而像是某种“吞噬结构”的一部分。
下一瞬,从那扇门内,坠落一只眼。
那不是普通的眼睛,而是一只布满破碎铭文与熵乱符痕的神瞳,周围缠绕着无法被任何规则识别的“废序之线”,它没有瞳孔,却能映照万物“未发生前的终点”。
“第一枚探子已落。”
声音低沉且冰冷,来自一个完全超脱语言逻辑的存在。
虚空另一端,虚影若隐若现,像是某种曾主宰旧纪元的神性残骸,它们在沉默中重组,等待着“自由纪元”力量彻底分散,然后吞噬新纪世界的第一道根基。
“‘祂’已死,命运之轮不再转动。吾等,归来。”
这一刻,隐藏于三千界之外的敌人——【烬维纪主】终于显露轮廓。
……
与此同时。
灵央大陆北部,寂渊天域。
无边黑山之间,星玄静坐于一座陨落天星之上,周身缠绕着寂灭与生机交织的玄光。她的双眸轻闭,呼吸平稳,但那口“新生命核”却缓缓跳动着,似已察觉异常。
忽然,她眉头轻蹙,睁眼望天。
“天未动,地未裂。但我心动了。”
她轻语,拂手间一抹星芒飞出,落在虚空中浮现的一面水镜之上,镜中浮现出南陲界已被“未知秩序”笼罩的画面。
星玄缓缓起身,掌中一道古印浮现,那是她早已封印的“始识道印”残片,用以警示未来可能诞生的“不可知力量”。
此印正在剧烈震颤。
“非命劫,非天启,更非天外神族……这是比所有敌人都更深层的存在。”她低语。
数百年前,星玄就曾在命源秘境最深处感受到过那微弱的“存在感”——一股不属于这世间的意识残片。那时她以为只是幻觉,如今看来,它们一直在窥伺。
一股古老而清晰的记忆自她灵海浮现,那是她在天命之战结束前夜,曾与“太初命灵”短暂接触所得的禁忌信息——
“命运的尽头,不是自由,而是熵灭。你斩断了命之锁,却也打破了最后的屏障。‘他们’会来,带着你不曾理解的混沌逻辑。”
星玄眼神渐冷。
她看着那已然陷入“法则退化”的南陲之地,口中低声道:“来得比我想象中快。”
下一刻,她一步跨出虚空,留下的残影随风而散,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那道被“熵灭神瞳”注视的裂痕在不停蠕动。
……
同一时间,神印联盟核心,浮空主议殿。
一群高阶界主、星域之主正慌乱聚集,他们的神魂波动紊乱,甚至连自身灵海都在被“不可名之力”侵扰。
“南陲已陷,星河灭灯,五重界的灵位彻底崩塌,我们……失控了!”有星主惊叫。
“那是什么?命劫余孽吗?”
“不,是比命劫更早的东西……一位界主惨然抬头,神魂中闪过那只**“映终之瞳”**的影像,喃喃低语,“我们过去所理解的一切,可能……都错了。”
星玄踏出虚空,身形未动,却已至南陲界上空。
这里,已非她所熟悉的天地。
灵气枯败,空间层叠破碎,像是被某种不可言喻的存在从根源上侵蚀、剥离。原本流转的万物规则也变得混乱无序,草木无法生长,法则失控,甚至连时间也似乎被压缩成错乱的片段。
这是一种可怖的“湮灭式腐化”,它不毁灭你,而是剥夺你存在的每一个“概念”。
“存在定义本身都被篡改了。”星玄沉声道。
她抬手,指间化出一束极细的源光,轻轻刺向虚空裂缝中的一抹黑芒。
下一瞬,整片天地都“呯”地一声闷响!
那道源光未触及目标,便如石沉大海,化为虚无。星玄眼神一凝,掌心符印飞旋,三千铭文同时亮起,镇压四方。
“以本源衍流重构真实——玄天·恒界之式!”
话音未落,她脚下猛然炸裂一圈玄纹光轮,封锁整个南陲界的法则流动,强行将即将湮灭的一界重新“固化”为可理解之界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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