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学院的烘焙室还残留着昨晚烤曲奇的黄油香。三玖正低头筛着抹茶粉,指尖沾着点翠绿色的粉末,落在浅蓝色的围裙上,像落了场细雪。窗外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她脚边投下长长的影子,却驱不散她脸颊上未褪的红晕——只要一想起昨晚丁子轩那件被她攥皱的白大褂,想起两人鼻尖相抵时急促的呼吸,她的心跳就像被打蛋器搅乱的奶油,变得乱七八糟。
“哐当”一声,二乃把一摞陶瓷烤盘放在料理台上,打破了室内的安静。她今天穿了件酒红色的连衣裙,衬得皮肤愈发白皙,眼神却像只刚偷完腥的猫,带着点探究的狡黠,直勾勾地盯着三玖。
三玖的手猛地一抖,抹茶粉筛得太急,扬起一小团绿雾,呛得她轻轻咳嗽起来。“二、二乃,你吓我一跳。”她慌忙拿起抹布擦着溅到台面上的粉末,指尖却控制不住地发颤。
二乃靠在料理台边,抱起手臂,嘴角勾着抹了然的笑:“做贼心虚了?”她的目光在三玖泛红的耳尖上打了个转,“昨天我走之后,你们俩……干了什么?”
三玖的脸“腾”地一下,像被烤箱的热气熏过,瞬间红透了。她手里的筛粉器差点掉在地上,声音细若蚊蚋:“没、没干什么啊……就、就吃了鲷鱼烧……”
“哦?”二乃挑眉,往前凑了两步,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像说什么秘密,“只吃了鲷鱼烧?我可是把灯都调成暧昧色了,丁子轩那家伙没点表示?”她想起昨晚躲在楼梯间听到的笑声,明明带着点黏腻的甜,怎么三玖这反应,像只没被喂饱的小兔子?
三玖的指尖深深掐进围裙的系带里,指尖泛白。她能清晰地回忆起昨晚的每一个细节——丁子轩的白大褂裹在她身上,带着消毒水和阳光混合的味道;橘粉色的灯光落在他颈侧的吻痕上,像颗熟透的草莓;他低头靠近时,睫毛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呼吸拂过她的唇瓣,带着鲷鱼烧的红豆甜……
“就、就吻了很久……”她终于憋出一句话,声音小得像蚊子哼,脸颊烫得能煎鸡蛋。说完就赶紧低下头,盯着料理台上的抹茶粉,仿佛那里有什么绝世珍宝。
“没啦?”二乃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点难以置信的惊讶。她往前走了两步,几乎贴到三玖身边,鼻尖都快碰到她的发顶,“就只是吻了很久?丁子轩那家伙,平时看解剖图都眼神发直,面对你穿女仆装的样子,居然就只敢亲一亲?”
三玖被她问得无地自容,往旁边缩了缩,后背抵到冰冷的烤箱壁,才勉强稳住身形。她想起昨晚最后那个吻,丁子轩的手明明已经碰到她的腰侧,指尖都陷进了白大褂的布料里,却在最后一刻猛地停住,喘着气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声音沙哑地说“不能再继续了”。
那时她虽然也紧张得发抖,心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他的克制,比任何逾矩的动作都更让她安心。
“嗯……”三玖轻轻点头,耳尖红得快要滴血,“他说、说不能欺负我……”
二乃看着她这副纯情的样子,突然泄了气,往料理台上一靠,抓起块昨天剩下的曲奇塞进嘴里,嚼得没滋没味。她原本以为,借着女仆装的助攻,这两个磨磨蹭蹭的家伙总能有实质性进展,没想到丁子轩居然是只“柳下惠”,三玖更是块捂不热的抹茶大福,急得她都想亲自上阵推一把了。
“真是服了你们俩。”二乃的语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眼神却软了下来,“丁子轩那家伙,平时在学校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怎么一到你面前就成了胆小鬼?”
三玖的脸颊微微发烫,却忍不住替丁子轩辩解:“他不是胆小鬼……他只是、只是尊重我……”
“尊重是尊重,怂是怂。”二乃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呀,就是被他这点‘尊重’迷得晕头转向。换成别人,穿成那样站在面前,早就……”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三玖红着脸捂住了嘴。
“二乃!不许胡说!”三玖的眼眶有点发热,心里却像被撒了把糖霜,甜丝丝的。她知道二乃嘴上刻薄,心里却是为她着急,为她开心。
二乃扒开她的手,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们乐意慢慢磨就慢慢磨吧。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丁子轩那家伙,早就被你这碗抹茶汤泡软了。”她拿起料理台上的裱花袋,往里面装着奶油,“不过说真的,他亲你的时候,你就没点别的想法?”
三玖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昨晚丁子轩紧抿的唇,滚动的喉结,还有他白大褂下隐约可见的锁骨……脸颊更烫了,像被扔进了烤箱。“没、没有……”她的声音带着点慌乱,转身想去拿烤盘,却被二乃一把拉住。
“看着我。”二乃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眼神里没了刚才的戏谑,“三玖,喜欢一个人,不用总憋着。丁子轩那家伙虽然怂,但眼神骗不了人,他看你的时候,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三玖的脸颊,“要是你也想,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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