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进锁孔时,丁子轩的手还在微微发颤——不是累的,是近乡情怯的慌。玄关的灯应声而亮,暖黄的光里飘着白粥的香气,混着点姜的微辣,是三玖常做的生姜瘦肉粥,说“术后喝这个暖身子”。
他脱鞋的动作放得很轻,却还是惊动了客厅的人。三玖从沙发上站起来,身上还穿着他的宽大衬衫,下摆垂到膝盖,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看到他时,她的眼睛亮了亮,脚步却顿在原地,手紧紧攥着衬衫下摆,指节泛白。
“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眼底的红血丝比他还明显,显然是没睡好。
丁子轩没说话,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他的白大褂还没来得及脱,布料上的消毒水味被她身上的奶香中和,变成了让人安心的味道。他低头,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看着她抿紧的嘴唇,看着她攥着衬衫的手——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只剩下汹涌的想念。
他俯身,吻住了她。
这个吻来得又急又深,像积攒了七个小时的思念突然决堤。他的嘴唇带着点手术室的凉意,却烫得她心尖发颤,舌尖尝到点淡淡的血腥味,是他刚才咬唇留下的痕迹,让她的心疼和慌乱瞬间交织成一团,只能更紧地抓住他的衣襟。
三玖的腿瞬间软了,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只能踮着脚尖,任由他把自己往怀里带。他的手臂紧紧环着她的腰,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她是真实的,不是手术台上那个随时会消失的幻影。
吻从嘴唇蔓延到脸颊,再到耳根,他的呼吸带着点粗重,拂过她的皮肤,像带着温度的羽毛,痒得她忍不住轻颤。衬衫的领口被他吻开,露出纤细的锁骨,那里很快染上暧昧的红痕,像雪地里绽开的花。
“子轩……”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混着点细碎的喘息,手指插进他的头发,想推开又舍不得。
丁子轩没应声,只是把吻加深了些。他想起手术台上那惊心动魄的大出血,想起监护仪刺耳的警报,想起董嘉扶住他时说的“三玖姐在等你”——是这个念头撑着他缝完最后一针,是这个怀里的温度让他在疲惫到极限时,还能想起“要回家”。
他的吻带着点失而复得的急切,和藏不住的后怕,从温柔的试探变成汹涌的占有,却又在她腿软的瞬间,立刻放缓了力道,小心翼翼地托住她的腰。
“站不住了?”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额头抵着她的,鼻尖相抵,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水光,和自己同样狼狈的倒影。
三玖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嘴唇被吻得发肿,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她的腿软得像没了骨头,只能靠在他怀里,才能勉强站稳,心跳快得像要冲破胸膛。
丁子轩低笑出声,带着点得逞的坏,打横抱起她往卧室走。她惊呼着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能听到他过快的心跳,和自己的重叠在一起,像首混乱却甜蜜的歌。
卧室的月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银色的光斑。他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自己却没起身,俯身撑在她上方,吻像细密的雨,落在她的眉眼、鼻尖、嘴唇上。
“吓死我了……”三玖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他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尖发疼,“董嘉说手术做了七个小时,说你中途流了好多汗,说你手抖得快握不住刀……”
她的声音哽咽着,那些没说出口的担心,那些在面包房里反复看手机的焦虑,那些守着冷粥等他回来的夜晚,都在这个吻里,变成了滚烫的泪。
丁子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密密麻麻地疼。他吻掉她的眼泪,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不许有下次了……”她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衬衫,指腹摩挲着他后背的脊椎,那里的骨头硌得她手心发疼,“你要是有事,我……”
后面的话被他用吻堵住了。这次的吻不再急切,带着点安抚的温柔,像春风拂过湖面,把所有的后怕和委屈都揉碎在唇齿间。他的手轻轻拂过她汗湿的发,指尖的颤抖比手术时还明显——不是因为累,是因为怀里的人太珍贵,让他怕自己的手不稳,会不小心弄疼她。
三玖渐渐放松下来,迎合着他的吻,像株缠绕的藤蔓,把自己彻底交给他。月光爬上床沿,照亮他眼底的红血丝,和她泛红的眼角,把这迟来的相拥,照得清清楚楚。
当丁子轩的吻从温柔变成深沉时,三玖的呼吸彻底乱了,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肩膀,任由自己像融化的糖,彻底陷进这浓稠的爱意里。窗外的月光静静流淌,卧室里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和心跳,像首未完的诗。
丁子轩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再也不吓你了。”
三玖没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闻着那熟悉的雪松香,在心里悄悄说:“以后……我陪你一起等。”
月光渐渐移到床中央,把相拥的两人裹在银色的光晕里。那些手术台上的惊险,那些等待时的焦虑,都在这个吻里,变成了更紧密的牵绊。
这样就很好。
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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