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水声停了时，丁子轩正坐在床沿翻一本旧相册。泛黄的照片里，三玖穿着高中校服，站在樱花树下，笑得眉眼弯弯，马尾辫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像只振翅欲飞的蝶。
门被轻轻推开，三玖裹着米白色的浴袍走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水珠顺着她的锁骨滑进浴袍领口，像串透明的珍珠。她看到丁子轩手里的相册，脚步顿了顿，脸颊泛起淡淡的粉，像被照片里的阳光烫过。
“看什么呢？”她的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微哑，像浸在温水里的棉絮，软得发沉。
丁子轩抬起头，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发梢上，喉结悄悄滚了滚。他合上相册，往旁边挪了挪，拍了拍床沿：“过来。”
三玖走过去，挨着他坐下时，浴袍的下摆不经意间蹭过他的小腿，带着点沐浴露的樱花香，像场温柔的突袭。她拿起毛巾擦头发，动作有点慢，指尖划过发梢的力道很轻，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今天二乃又欺负你了？”丁子轩的声音放得很软，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早上送她去面包店时，他看到二乃正拿着刚出炉的司康“敲打”她的额头，嘴里念叨着“让你昨天不回我消息”。
三玖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像颗被阳光照到的露珠：“哪算欺负，她就是……闲的。”
“闲的也不能欺负你。”丁子轩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替她擦起头发来。他的动作不算熟练，力道却很轻，指腹穿过发丝，带着点温热的触感，烫得她头皮发麻。
三玖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像根被温水泡软的弦。她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混着自己发间的樱花味，像杯调得刚刚好的混合茶，熨帖得让人心头发软。
“丁子轩，”她的声音很轻，像片羽毛落在水面，“今天面包店来了个老爷爷，说他孙女特别喜欢吃我做的抹茶大福，每次来都要买两盒。”
“嗯。”丁子轩的指尖穿过她的发，动作温柔得像羽毛，“说明我们家三玖做的大福，天下第一好吃。”
三玖的脸颊红了红，像被他这句话烫过。她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只找到舒服姿势的猫：“才不是天下第一，是老爷爷太宠孙女了。”
“那也是因为你做的好吃。”丁子轩低下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发顶，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点刻意的温柔，“我也很宠你，是不是说明，你也……很好吃？”
最后的几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暧昧，像根羽毛，轻轻搔在三玖最敏感的地方。她的身体瞬间绷紧了，像根被拉满的弦，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丁子轩！”她的声音带着点嗔怪的软，却没推开他，只是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像只想躲进壳里的寄居蟹。
丁子轩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透过肩膀传过来，弄得她痒痒的。他收起玩笑的心思，认真地替她擦着头发，指腹偶尔划过她的耳垂，感受着那片皮肤从微凉到逐渐发烫，像在触摸一颗慢慢升温的珍珠。
头发擦得半干时，三玖抬起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灯光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鼻梁高挺，唇瓣的颜色很淡，却透着股让人安心的温柔。她突然伸出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胸口，像只耍赖的小猫：“抱。”
丁子轩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放下毛巾，张开手臂，把她牢牢搂进怀里。他的手臂环在她背上，力道很轻，像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珍宝，只是单纯地、温柔地抱着，像在呵护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累了？”他的声音贴着她的发顶，像句温柔的耳语。
“嗯。”三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软，“揉面包揉得胳膊酸。”
丁子轩的手轻轻覆上她的胳膊，掌心的温度透过浴袍传过来，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力道，轻轻揉捏着。他的动作很专业，像在给病人做康复按摩，却又带着点不容错辨的温柔，让她紧绷的肌肉渐渐放松下来。
“这样舒服吗？”
“嗯。”三玖往他怀里蹭了蹭，像只满足的小兽，“丁医生不仅会做手术，还会按摩，真好。”
“那你要不要……再加点钱？”丁子轩的声音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手指在她胳膊上轻轻划了下。
三玖的身体瞬间一颤，像被羽毛搔过心尖。她抬起头，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没有真的生气，只有点被逗弄后的羞赧，像颗刚被剥开的糖，甜得发腻。
“不给钱。”她的声音带着点倔强的软，往他怀里钻得更深，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像首安稳的歌，“就蹭蹭，抵账。”
丁子轩低笑出声，没再逗她，只是收紧了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些。这个拥抱不再是刚才那种小心翼翼的呵护，而是带着点实在的力道，让她能更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的存在。
三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像被风吹拂的湖面。她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混着点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他刚从医院回来时，洗不掉的味道，以前她总觉得刺鼻，现在却觉得安心，像闻到了“家”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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