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店的风铃还在头顶叮当作响时,三玖的脸颊依旧烫得像刚出炉的法棍。她把胃药盒往柜台上一放,转身就往操作间钻,像只躲避猎人的兔子,却被二乃伸腿拦住了去路。
“跑什么?”二乃抱着胳膊,挑眉看着她发红的耳根,眼底的笑意像刚开封的蜂蜜,甜得发腻,“去医院送个药,怎么送得脸红脖子粗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三玖的脚步顿在原地,指尖绞着围裙的系带,声音细得像蚊子哼:“没、没有……”
“没有?”二乃弯腰,凑近她的脸,像只嗅觉灵敏的猎犬,“我怎么闻到一股‘强抢民男’的味道?还是在光天化日的医院走廊里?”
三玖的脸“腾”地红透了,像被扔进滚水里的虾子。她这才反应过来,二乃肯定是从哪个护士嘴里听到了什么——医院的小护士们向来是消息通,早上的事恐怕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了。
“二姐!”她又羞又气,伸手去捂二乃的嘴,却被对方灵活地躲开,“你别听她们胡说!”
“我可没胡说。”二乃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面粉,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调侃,“听说我们家三玖今天可威风了,当着一堆人的面强吻丁医生,吓得小护士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操作间的小林正在给泡芙挤奶油,听到这话,手里的裱花袋“啪嗒”掉在地上,奶油溅得满围裙都是,像朵狼狈的花。她张着嘴,看看三玖,又看看二乃,满脸的“我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三玖的脸颊红得快要滴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瞪了二乃一眼,转身去捡地上的裱花袋,声音硬邦邦的:“要你管!”
“我不管谁管?”二乃跟在她身后,像只甩不掉的尾巴,“你以为强吻完就没事了?丁医生不要面子的?人家可是堂堂外科骨干,被你这么一折腾,以后在医院还怎么抬头?”
这话像根小针,轻轻扎在三玖心上。她刚才只顾着发泄醋意,根本没想过丁子轩的处境——他那么在意形象的人,被自己在大庭广众下强吻,会不会觉得难堪?
手里的裱花袋突然变得很重,像灌了铅。三玖的动作慢了下来,眼底的红意渐渐变成了担忧,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二乃看着她耷拉下来的肩膀,心里的调侃突然就散了,像被风吹走的烟。她叹了口气,拿起干净的抹布递给她,语气软了些:“好啦,逗你的。丁子轩要是真生气,早就跑来找我算账了,哪会让你安安稳稳回来?”
三玖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时,眼底还带着点不确定的迷茫:“真的?”
“真的。”二乃靠在操作台边,看着她手里被捏变形的裱花袋,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那家伙看你的眼神,软得像,被你强吻估计还偷着乐呢,哪会生气?”
虽然知道二乃是在安慰自己,三玖的心里还是松了些,像卸下了块石头。她捡起地上的奶油,重新挤在泡芙上时,动作却没了刚才的轻快,像揣着心事的小松鼠。
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进操作间,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三玖烤着蔓越莓饼干,鼻子里全是黄油和糖的甜香,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早上的画面——丁子轩惊讶的眼神,护士们倒吸冷气的声音,还有自己那个带着狠劲的吻……
脸颊又开始发烫,像被烤箱的热气熏着。她拿出手机,想给丁子轩发条消息道歉,指尖在输入框里敲了又删,删了又敲,最后只发了个简单的句号,像个没头没尾的暗号。
消息刚发出去,就收到了秒回。是丁子轩发来的,只有一个可爱的猫咪表情包,猫咪正抱着块饼干啃得津津有味,像极了她现在的样子。
三玖看着那个表情包,突然就笑了,像颗被阳光照到的露珠。心里的不安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瘪了下去——他果然没生气。
傍晚关店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像杯融化的橙汁。三玖站在门口锁门,手指刚碰到锁孔,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点轻快的节奏,像首没谱的歌。
她猛地回过头,看到丁子轩站在路灯下,白大褂换成了米白色的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线条,像被夕阳镀了层金。他手里拎着个纸袋,看到她时,眼底的笑意温柔得能滴出水,像浸在蜜里的月亮。
“等很久了?”他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钥匙,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掌心,带着点温热的触感,烫得她心跳漏了一拍。
“没、没有。”三玖的脸颊又红了,像被他这句话烫过,目光躲闪着不敢看他,“刚关好门。”
二乃从店里走出来,看到他们站在一起的样子,像两只交颈的天鹅,识趣地摆摆手:“我先走了,你们小年轻慢慢聊,别太晚回家。”
她说着,还不忘给丁子轩使了个“看好你家小醋包”的眼色,像个操心的媒婆。
丁子轩的耳尖微微泛红,像被她的眼神烫过。他转过身,把手里的纸袋递给三玖,声音放得很软:“给你买的,城南那家的红豆鲷鱼烧,热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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