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站住!这里是龙城血税关!所有想进城的,人和货,都得交税!”
(下) 税点血光·巨锤碎颅
血税官那尖锐刻薄的声音刺破空气,如同刮擦在铁板上的钝刀,瞬间吸引了所有惊魂未定者的目光。
楚枭的脚步没有停顿。沉重的拖拽声混着筋骨的呻吟,睚眦那如山的身躯在尸骸铺就的泥泞路面上艰难地滑行出最后几米,停在了距离血税拒马不足五米的空旷地带上。
嘶——
沉重的摩擦声终于停止。
楚枭拄着那墨绿色的晶化筋索(此刻如同沾满血浆的长鞭),身体剧烈地晃了晃。墨绿色的瞳孔褪去些许浑浊,但深藏的疲惫如同冻土下的裂痕,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人吞噬。他抬起沾满黑紫血污和晶屑混合物的脸,无视了周围无数或惊惧或贪婪的视线,冰冷的目光如同两柄染了寒霜的刀锋,精准地钉在血税官那张写满算计和贪婪的脸上。
“税?”他吐出这个字,声音嘶哑低沉,像砂纸摩擦喉咙,“什么税?”
血税官那双细窄的眼睛里精光更盛,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苍蝇。他挺了挺干瘦的胸膛,指向楚枭身后那如同太古山脉倾颓般的睚眦巨躯:“这么大个东西!你当是破烂?晶甲的残片都挂在上面!这东西来历不明,死气深重,谁知道是不是会引来大灾祸?”他话锋陡然一转,手指捻了捻,脸上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看在你一身伤的份上,交三十枚D级晶核的保地费!东西可以先放这儿,交了钱,验明身份就能拖着它滚进去!”
“嘶——!”周围的守备兵和部分大胆的流民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三十枚D级晶核?!足够在龙城最混乱的外区活上三个月!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明抢!血税官这是吃定这重伤的小子拿不出,或者……就是奔着他拖来的这头巨兽尸骸和晶甲碎片去的!
“没有。”楚枭的回答冰冷干脆,没有丝毫犹豫。别说三十枚,他现在连一枚完整晶核都拿不出来。
“没有?!”血税官猛地提高了声调,带着夸张的愤怒和一丝早已料到的得意,尖刻的话语如同连珠炮砸下:“那你这堆散发着尸气、随时可能引来灾难的破烂就给我扔在这儿!还有你身上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他那恶毒的目光贪婪地在楚枭腿上那暴突狰狞的墨绿色毒瘴骨纹上扫视着,“弄这么个鬼玩意在身上,还不知道有没有感染,带进城里你想害死多少人?!把身上值钱的都留下!然后滚去隔离区待着!查清楚了再说!”
卸磨杀驴!
不仅要拿走他拿命拖回来的“山”!还要把他榨干!打入永无翻身的底层!
血税官话音未落,他身边几个端着枪、眼神凶狠的守备兵已经默契地向前压迫性地踏出一步!粗劣的能量枪口和带着锈迹的刺刀直指楚枭!杀气腾腾!只要血税官一个手势,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将这重伤的肥羊撕碎!
楚枭拄着筋索的手掌无声地收紧,掌心被粗砺的晶化筋索硌得生疼。剧毒的反噬在血脉深处疯狂涌动,右腿毒纹下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痉挛。毒雾……他需要能量才能再次爆发!而眼前,只有冰冷的恶意和贪婪!
冰冷的杀意如同冰原下的暗流,在他眼底深处疯狂汇聚!
退?
无路可退!身后是致命的追兵!只有龙城能作为屏障!
进?
要么交出一切,成为废人,任人宰割!要么……
杀过去!
楚枭那沾满血污的胸膛微微起伏。
就在他眼中最后一丝名为“犹豫”的色彩被冰冷的决绝彻底碾碎,身体即将如同离弦之箭弹射而出的刹那——
呼!
一股沉重到难以想象的气流摩擦声!如同风暴前夕压城黑云的低语,猛地从楚枭右侧后方那通往龙城闸门的主道方向悍然降临!
所有人!
血税官!
守备兵!
连带着那些骚动不安的流民!
齐齐感到耳膜猛地一窒!
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岩石巨手狠狠攥住!
一股沉重、霸道、带着土石硝烟气息的恐怖压力,如同实质的巨大山岳,轰然砸落在整个血税点区域!
啪嗒!啪嗒!啪嗒!
沉重无比、节奏分明的脚步声响起!
如同巨人在行走!
每一步落下,都仿佛有沉闷的鼓点敲击在所有人的心脏上!地面仿佛都在微微震动!
血税官脸上的贪婪嚣张瞬间冻结,变成了如同吞了苍蝇般的苍白和惊恐!那几名气势汹汹的守备兵更是如同被浇了一盆冰水,举起的枪口微微颤抖,如同风中摇摆的麦草!
楚枭猛地扭头!冰冷的视线穿透浑浊的空气!
只见那被流民让开的通道尽头!
一个高大的身影!
如同从钢铁巨兽熔炉里锻造出的远古神像,踩踏着沉重的铁靴,迈着压迫感极强的步伐,一步步走来!
他身形极为雄壮,肩宽背厚,穿着明显比守备兵精良厚重许多的墨绿色合金镶边的军用护甲,护甲上布满了刀斧劈砍与能量灼烧的深刻印记!裸露的双臂肌肉虬结,肤色如同粗糙的花岗岩,上面布满青灰色的奇异伤痕,仿佛经历过岩浆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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