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食物可不好。悟”他故意加重了那四个字,嘴角噙着促狭的笑。
五条悟气得鼓起脸,仿佛一只炸毛的白色蒲公英球。
她似乎想放点诸如“杀了你哦”之类的狠话,但最终只是恶狠狠地挖了一大勺冰塞进嘴里。
用力的嚼着,嘎嘣作响,仿佛在嚼夏油杰那张总是带着欠揍笑意的脸。
然而,那双能洞察一切的眼睛,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夏油杰刚才眼神深处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那是一种她无法完全解读的沉重,以及……某种近乎失而复得的珍惜?
短暂的沉默再次降临。
只有海风在空旷的走廊里低语,以及身后那只塞得快要爆开的咒灵,偶尔发出满足又有点不堪重负的、像打嗝一样的轻微“咕噜”声。
夕阳沉得更低了,几乎完全没入海平线,将天空染成一片浓烈而绚烂的橙紫。
熔金般的光泽流淌在起伏的海面上,整片海洋仿佛化作了流动的液态黄金。
这辉煌的暮色本该令人心旷神怡,然而,随着他们离那间休息室越来越近,那扇门的轮廓在昏暗走廊尽头也越发清晰。
它像一块沉重的磁石,牢牢吸走了方才打闹的轻松和甜食带来的愉悦,空气重新变得沉甸甸的。
五条悟忽然停下了脚步,散碎的长发被穿堂风撩起。
她紧紧盯着前方那扇门,六眼仿佛要穿透木板,看清里面正在上演的戏剧。
近乎呢喃地,她嘀咕了一句,像是在问身旁的夏油杰,又像是在问自己那双眼睛。
“你说…里面那只‘野猫’,现在…够到钥匙了吗?”
她并未意识到,这句关于张海盐的问询,也像一句缠绕着他们自身未来的隐晦谶语。
夏油杰也停下了脚步。
高大的身影在走廊投下长长的影子,与五条悟并肩而立。
他的目光同样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眼神在昏沉的暮色中显得愈发深邃难测,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曾经就是那只“野猫”。
他清晰地记得那种感觉——钥匙就在眼前,触手可及。
他却选择用爪子死死按住,甚至带着一种自毁般的快意,亲手将那把能打开生路、通往救赎的钥匙藏进最黑暗的角落,最终彻底毁掉。
可代价是什么?
代价是冰冷的死亡,终结于自己挚友的手下。
张海盐和张海侠之间这重来的机会,在夏油杰眼中,已是命运慷慨赐予近乎奢侈的奇迹。
“谁知道呢。”他最终轻声道,声音像海风掠过船舷留下的呜咽,糅杂着太多复杂难言的情绪。
“也许…”他顿了顿,想象着门内的景象,“他正用爪子死死按着那把钥匙,浑身抖得像风里的叶子,不知道是该把它藏进最深的角落永远不见天日,还是该用尽最后一丝残存的力气,把它插进那扇隔绝了生与死、绝望与希望的门锁里。”
语毕,夏油杰缓缓将目光从紧闭的门扉上移开,重新落回身边白发少女的身上。
夕阳最后一缕熔金般的光恰好落在她的侧脸,为那如新雪般的肌肤镀上一层温暖的釉彩。
那双苍蓝色的眼眸倒映着天边流霞的绚烂,也清晰地映着他自己的身影。
他低沉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像是在回答她的疑问,又像是在对着身旁失而复得的珍宝,立下不可动摇的誓言。
“但这一次,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他会抓住钥匙,打开那扇门,走向有她的真实未来。
两人就这样并肩站在走廊的尽头,沐浴在最后的暮光里。
夏油杰知道,无论门内那对命运坎坷的搭档最终走向何方。
他和悟的未来,早已在他心中刻下全新的轨迹。
那份以死亡和遗憾为终点的悲剧剧本,绝不会有任何重演的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海风味道的空气涌入肺腑。
“走吧,悟。”夏油杰率先迈开步子,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
“再不把‘蛋白质’送进去,后面那个购物袋怕是要撑得原地爆炸了。”习惯性的调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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