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
阿楚竖起耳朵听着。
“听这动静，李星云要放大招了。”她拉着晏辰往回跑，“快走快走，错过这场戏我会遗憾一辈子的！”
晏辰被她拽得踉跄。
“我们这是在干什么？”他看着远处竹林里腾起的烟尘，“明明想改剧情，结果成了现场直播观众。”
阿楚从包里掏出一包薯片。
“别这么说。”她递给他一片，“能亲眼看到‘华阳针法’，多少不良人粉丝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两人蹲在山坡上，像看露天电影一样看着下面的打斗。
李星云被姬如雪一脚踹倒在地时，阿楚还不忘点评。
“你看你看，他这倒地姿势和动画里一模一样，连头发丝飘的角度都分毫不差。”
晏辰忽然叹了口气。
“我们是不是永远都改不了剧情？”
阿楚往嘴里塞了两片薯片。
“上次在《还珠格格》里，我们劝尔康别去缅甸，结果他说我们是骗子，照样去了。”她嚼着薯片，“在《西游记》里，我们提前告诉唐僧那是白骨精，他非说我们歧视妖精，把孙悟空赶走得更快了。”
晏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结论是？”
“结论是，我们是剧情的催化剂。”阿楚拍掉手上的薯片渣，“越是想改，它跑得越欢。”
下面的打斗已经结束，姬如雪转身离开，李星云躺在地上望着天。
阿楚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走吧，下一站，阳叔子的药庐。”她拍了拍晏辰的肩膀，“去看我老公——哦不，陆林轩。”
晏辰跟在她身后，忽然想起什么。
“等等，你背包里还有没有备用鞋？”
阿楚回头看了看他的脚。
“没有。”她笑得不怀好意，“不过前面好像有卖草鞋的，我请你？”
晏辰看着自己那只还穿着名牌皮鞋的脚，再看看另一只踩着树叶的脚。
“算你狠。”
阳叔子的药庐藏在云雾缭绕的山谷里，远远望去像幅水墨画。
阿楚站在石阶下，激动得搓手。
“天哪，是真的药庐！”她掏出手机开始录像，“等回去能剪个vlog，标题就叫《震惊！我在不良人世界偶遇阳叔子》。”
晏辰刚买的草鞋磨得脚底板生疼。
“小声点。”他揉着脚踝，“阳叔子脾气不好，别被当成来偷药的。”
两人刚走到药庐门口，就看到陆林轩拿着扫帚出来。
少女穿着淡绿色的襦裙，头发梳成两个圆圆的发髻，看起来比动画里更灵动。
阿楚瞬间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是林轩！”她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比海报上好看一万倍！”
晏辰赶紧把她往旁边拉了拉。
“冷静，注意形象。”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皱巴巴的衬衫，“我们是来拜访的，不是来抢人的。”
陆林轩看到他们，停下扫地的动作。
“你们是谁？”她把扫帚往身后藏了藏，“这里是私人药庐，不对外开放。”
阿楚刚想说话，被晏辰用眼神制止了。
“我们是路过的旅人，迷路了。”晏辰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诚，“想借点水喝。”
陆林轩打量着他们，目光在晏辰的草鞋和阿楚的牛仔裤上停留了片刻。
“随我来吧。”她转身往药庐里走，“师父在里面制药，你们别乱说话。”
阿楚跟在后面，激动得差点顺拐。
“你看她的发带！”她小声对晏辰说，“是鹅黄色的！和我买的同款周边一模一样！”
晏辰掐了她一把。
“闭嘴。”
药庐里弥漫着草药的清香，阳叔子背对着门口，正坐在石台前碾药。
听到脚步声，他没有回头。
“林轩，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带陌生人进来。”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威严。
陆林轩吐了吐舌头。
“他们说迷路了，想喝水。”
阳叔子这才转过身，目光落在阿楚和晏辰身上。
“你们的穿着，不像本地人。”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人心。
阿楚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搜肠刮肚想借口。
晏辰抢先开口。
“我们是从海外来的商人，船在岸边遇到风浪，漂到这里的。”他编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身上的衣服是家乡样式，让老先生见笑了。”
阳叔子点点头，没再追问。
陆林轩端来两碗水。
“你们慢慢喝。”她偷偷给阿楚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乱看。
阿楚接过碗，眼睛却瞟向墙角的药柜。
“那是‘七星草’吗？”她指着其中一个抽屉，“据说能解百毒，是《不良人》里的神药。”
阳叔子碾药的手顿了一下。
“小姑娘懂得不少。”
阿楚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尴尬地笑了笑。
“略……略懂一点。”
晏辰赶紧转移话题。
“老先生医术高明，想必附近的人都很敬重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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