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碰了碰阿楚的胳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快拿点东西出来证明身份。”
阿楚会意，从背包里掏出个罗盘，递到纣王面前。
“大王您看，这是我们祖传的法器，能测风云变幻，卜吉凶祸福，”她指着罗盘上转动的指针，“我们真的是方士，不是刺客啦。”
纣王盯着那黄铜罗盘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晏辰和阿楚身上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穿着，眼神里充满疑惑。
红衣女子突然笑了，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大王，既然是方士，想必有些本事，不如就让他们随我们一同进庙，看看他们能说出什么名堂来？”
她这话看似提议，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阿楚手里的罗盘，像是对那东西极感兴趣。
纣王沉吟片刻，挥了挥手让侍卫收刀。
“也好，”他语气缓和了些，“既然你们懂占卜之术，便随孤进庙，若真有本事，孤重重有赏。”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计划通’三个字。
走进女娲庙，一股浓郁的檀香扑面而来，庙里的女娲塑像栩栩如生，凤冠霞帔，面容慈悲又威严。
纣王走到塑像前，恭恭敬敬地上了三炷香，然后仰头打量着塑像，眼神渐渐变得有些炽热。
阿楚知道，他这是要开始作诗了，赶紧拉了拉晏辰的衣袖。
晏辰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开口：“大王，您看这女娲娘娘塑像，是不是特别庄严肃穆？”
纣王回头看了他一眼，点头道：“确实栩栩如生，不愧是上古神祗。”
“那是当然啦，”阿楚抢过话头，笑眯眯地说，“女娲娘娘创造了人类，还炼石补天拯救苍生，是我们所有人的老祖宗呢，对她呀，就得心存敬畏，不能有半点亵渎之心，您说对不对？”
她特意加重了‘亵渎’两个字，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纣王，试图用眼神传递信息。
纣王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她话里有话，只是含糊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身后的侍从说：“取笔墨来。”
阿楚急得差点跳起来，拉着晏辰的胳膊小声说：“完了完了，他还是要题诗，怎么办？”
晏辰摸了摸下巴，突然计上心来，对着正要取笔墨的侍从喊道：“慢着！”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大王，写诗作词乃是风雅之事，但女娲庙毕竟是神圣之地，用凡间笔墨在神像旁题字，未免显得不够恭敬。”
纣王眉头微皱：“依你之见，该如何？”
“不如这样，”晏辰从背包里掏出个平板电脑，按亮屏幕，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一幅高清的女娲补天图，“我们用这个‘留影石’把大王的心意记录下来，既显得新奇，又不失恭敬，您觉得如何？”
他特意把屏幕转向纣王，画面上的女娲补天图色彩鲜明，比庙里的塑像还要生动几分。
纣王和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会发光的‘留影石’惊呆了，连一直镇定的红衣女子都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这……这是什么法器？”纣王指着平板电脑，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惊讶，“竟能将图画映得如此清晰？”
“这叫‘平板’啦，”阿楚凑过来，熟练地滑动屏幕，切换着不同的神话故事图片，“你看，这里还有盘古开天、后羿射日，都是我们收集的上古传说呢。”
侍卫们和道士都看得目瞪口呆，连呼吸都放轻了。
红衣女子的眼睛在屏幕上转来转去，像是在寻找什么，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庙里的烛火猛地摇曳了几下，女娲塑像的眼神似乎动了一下，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
阿楚心里咯噔一下，赶紧把平板电脑收了起来，对着塑像双手合十：“女娲娘娘莫怪，我们只是想让大王换种方式表达敬意，没有别的意思。”
纣王这才回过神来，脸上露出赞叹之色：“这‘平板’当真是神奇，不知两位可否将此物献给孤？”
晏辰心里暗叫不好，这平板电脑要是留在这里，指不定会引发什么蝴蝶效应。
“大王有所不知，”他赶紧解释，“这‘平板’需要一种特殊的‘灵气’才能运转，离开我们兄妹二人，很快就会变成一块废石，实在无法献给大王。”
他一边说一边悄悄按了下关机键，屏幕瞬间变黑。
“你看，”他把黑屏的平板展示给众人，“没有我们的灵气滋养，它就变成这样了。”
纣王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却也没有再强求。
红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轻声道：“既然如此，那大王还是按原计划题诗吧，也好让女娲娘娘知晓大王的一片诚心。”
她这话像是提醒，又像是催促。
纣王点了点头，重新让人取来笔墨。
阿楚和晏辰急得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纣王走到墙壁前，提笔蘸墨。
当他写下“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时，阿楚忍不住在心里跟着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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