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长途汽车站人头攒动，林小满攥着手机挤下车，汗水已经浸透后背。一路上他给苏雨柔打了二十几个电话，全部转入语音信箱。
车站大屏幕上正播放着省新闻频道的午间快讯："...省植物研究所今日宣布，在珍稀药用植物活性成分研究方面取得重大突破..."
画面切换到研究所大门，记者正在采访一位戴眼镜的中年学者。林小满刚要移开视线，突然在背景人群中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苏雨柔！她穿着白大褂，匆匆走进研究所大楼，看起来安然无恙。
林小满长舒一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如果苏雨柔没事，为什么不接电话？而且刘德贵明明说陈明要对她不利...
他再次拨打苏雨柔的号码，这次终于接通了。
"林小满？"苏雨柔的声音透着惊讶，"我刚开完会，手机一直静音...怎么了？"
"你没事吧？陈明有没有找你麻烦？"林小满急切地问。
"陈院长？他确实来过研究所，说是学术交流..."苏雨柔的声音突然压低，"等等，你怎么知道？你在哪？"
"省汽车站。刘德贵说陈明要对付你，我担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后苏雨柔的声音变得柔软："傻瓜...我没事。你在车站别动，我马上来接你。"
半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停在林小满面前。苏雨柔跳下车，阳光下她的白大褂格外醒目，头发简单地扎成马尾，几缕散发贴在微微出汗的额头上。
没等林小满开口，她就一把抱住了他："你吓死我了！突然跑来省城..."
林小满僵在原地，双手不知该放哪好。苏雨柔身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栀子花香，让他心跳加速。
"刘德贵被我绑在山洞里，"他轻声说，"他承认害死了我爹，还说和陈明是一伙的..."
苏雨柔松开他，脸色变得严肃："我们回研究所说。这里不安全。"
研究所的实验室比林小满想象的还要先进。各种仪器闪着冷光，墙上贴满了复杂的化学公式和植物图谱。苏雨柔带他来到一个小型会议室，确认门锁好后，才详细询问事情经过。
林小满将发现父亲日记、追踪刘德贵以及那本记载药仙葫的笔记一一道来。苏雨柔越听脸色越难看。
"陈明确实来找过我，"她咬着嘴唇说，"说是对我从村里带回来的植物样本很感兴趣，想'合作研究'..."
"他想要小葫芦。"林小满握紧胸前挂件，"刘德贵说他们找了二十年。"
苏雨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看看这个。"
文件夹里是几张化验单和一篇发黄的旧报纸。化验单显示，苏雨柔从村里带回的几种药材样本中含有一种未知的"X-749"活性成分，能显着促进细胞再生。而那报纸上刊登着一则1980年代的考古新闻：某汉代古墓出土文物中提及"药仙孙思邈之葫"，但实物失踪。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林小满翻看着数据，"所以小葫芦真的是..."
"很可能是一件失传的古代医学圣器。"苏雨柔眼睛发亮，"林小满，如果我们能科学验证它的成分和作用机制，将是医学史上的重大发现！"
林小满却犹豫了："可如果公开，会不会引来更多像陈明这样的人..."
苏雨柔的笑容淡了下来："你说得对。在弄清楚他们的目的前，我们得保密。"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县里的医术大赛你还参加吗？"
"当然！"林小满眼中燃起斗志，"而且现在有了父亲留下的笔记，我更应该去，说不定能查出更多关于陈明和刘德贵的勾当。"
苏雨柔点点头："我跟你一起回去。所长给了我一周假期整理研究数据。"
她带林小满参观了实验室，展示了各种先进设备如何分析药材成分。林小满像个好奇的孩子，对每台仪器都充满兴趣。
"这个能'看'到药材在人体里怎么起作用？"他指着一台PET-CT模拟机问。
"原理差不多。"苏雨柔笑着解释，"现代医学就是这样，用科技手段验证传统经验。"
"如果能结合两者..."林小满若有所思，"传统医术的智慧加上现代科学的精确..."
"那就是我们正在做的。"苏雨柔温柔地说。
当晚，苏雨柔安排林小满住在研究所的招待所。夜深人静时，林小满取出小葫芦放在月光下。与往常不同，今晚的葫芦表面纹路格外清晰，甚至微微发光。
他鬼使神差地将葫芦对准月亮，一道银光射出，在墙上形成几行字：
"医者仁心，药者慧根。"
"古今一理，中西同源。"
字迹渐渐淡去，林小满却感到一股暖流涌入脑海，浮现出更多前所未见的药方和疗法，其中一些竟然与现代医学知识惊人地吻合。
次日清晨，两人乘早班车返回县城。路上，苏雨柔详细讲解了她在研究所的发现——那些用葫芦水培育的药材中，确实含有常规植物不可能具备的特殊活性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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