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擎山低喝一声,双掌猛地按在玉髓台边缘,雄浑的玄黄之力轰然注入!他不是去干涉内部的力量,而是以千岳之重,强行稳固这方承载着生死重塑的法则之台!玉髓台在他力量的加持下,光芒更盛,内部沸腾的冰魄法则稍稍稳定,为那狂暴的圣力冲刷提供了更坚实的框架。
炎烬则站在玉台旁,双拳紧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赤红瞳孔死死盯着台上承受着非人痛苦的兄弟,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他体内的赤金真元狂暴涌动,却无处发泄,只能化作一道道灼热的气流环绕周身,将玉台边缘逸散的刺骨寒气强行排开。他不能插手,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雷烈在毁灭的废墟上,经历着这近乎粉身碎骨、脱胎换骨的重生之痛!
时间,在这冰火交织、法则轰鸣的广场上,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一个纪元。
玉髓台内部,那激烈的光芒冲突终于开始减弱。狂暴的赤金圣力洪流,在冰魄法则丝线冷酷而精准的引导下,渐渐找到了流淌的秩序。那具由法则重塑的“骨架”与“脉络”,终于与雷烈残存的、被圣力洗涤后焕发微弱生机的血肉初步融合!
雷烈身体的剧烈抽搐终于平息下来,只是偶尔还会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他体表的焦黑几乎被彻底焚尽剥落,露出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色泽——底层是温润如新玉的莹白,表面却又隐隐流动着一层极淡的赤金光泽,仿佛内蕴神火。无数细密的、闪烁着幽蓝寒芒的法则纹路在他肌肤之下若隐若现,如同新生的、由冰魄雕琢的经脉网络。
最为核心的变化,发生在他枯竭的丹田位置。
在那里,一团由无数冰魄法则符文严密包裹的、缓缓旋转的赤金色漩涡,取代了原本焚毁的气海。漩涡核心,正是那滴已经缩小了数倍、却更加凝练纯粹的赤金圣泪!它如同新生的太阳核心,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释放出温和而浩瀚的神性力量,沿着周身那些新生的、流淌着冰蓝法则符文的经脉网络,缓缓流淌、滋养、强化着这具刚刚经历涅盘的躯体。
玄冰玉髓台的光芒渐渐内敛,恢复了温润的玉质光泽,只是内部依旧流淌着深邃的幽蓝寒芒,持续稳定地输出着冰魄法则之力,温养着台上的人。
雷烈静静地躺在玉台之上,呼吸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是那种随时会断绝的游丝,而是变得悠长而平稳,带着一种新生的韵律。他脸上的痛苦扭曲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安眠。那丝维系生机的气息,已然壮大,如同初春破土而出的嫩芽,脆弱却蕴含着勃勃生机。
广场上,死寂般的沉重终于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带着敬畏的沉默。
苏映雪缓缓收回冰魄仙光,冰蓝眼眸凝视着台上沉睡的雷烈,又看向玉台内部那稳定旋转的赤金漩涡与核心的圣泪,眼中震撼难消。法则塑脉,圣泪归心…这已非续命,而是再造乾坤!
岳擎山收回按在玉台上的手掌,雄躯微晃,额角隐有汗迹。方才全力稳定玉台,耗费心神巨大。他看着雷烈胸膛那稳定起伏的节奏,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刚毅的脸上,敬佩与释然交织。成了!这几乎不可能完成的逆天之举,在仙尊手中,竟真的成了!
炎烬紧绷的身体猛地一松,踉跄半步才站稳,赤红瞳孔中的火焰剧烈摇曳了几下,最终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死死盯着玉台上呼吸平稳的兄弟,喉咙滚动,最终只化作一声沙哑的低喃:“…活…活过来了…”
小七趴在苏映雪肩头,黑洞冰焰眸好奇地看着玉台上“睡得很沉”的雷烈叔叔,又看了看那玉台内部稳定转动的“亮晶晶”。她能感觉到,雷烈叔叔身上那些断掉的“线”大部分都重新接好了,虽然还很“细”,很“新”,但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时会彻底“消失”。那个“温暖好吃的亮晶晶”也变小了,但好像和雷烈叔叔更“紧”地连在了一起。她的小脑袋似乎还无法完全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地觉得,那冰冷的“大茧”和里面的“光”,让雷烈叔叔从一种可怕的“无”的状态,重新回到了“有”。
凌九霄玄衣身影依旧背对众人,站在广场边缘。他缓缓收回了虚按的左手,广场上那些亮起的冰蓝法则纹路随之隐没。他并未去看玉台上的结果,仿佛一切早在预料之中。只是那亘古冰封的眼底深处,那映照着行宫外永恒星云的寒潭,似乎比之前…更加幽邃了几分。
他微微抬首,目光穿透行宫晶莹的穹顶,投向那无垠的、冰冷运转的宇宙深空。寒玉行宫在星云尘埃带中无声穿行,向着某个既定的坐标平稳航行。
“归位,静养。”
冰冷的声音在寂静的广场上响起,如同玉磬敲击,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圣心羁绊,已成其源。非百日冰魄温养,法则难固,神火难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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