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苍洝刚踏进永寿宫,就被院子里正顶水缸的卞沧临给笑到了。
“兄长……你这是作甚?”
“一边去!”卞沧临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脚。
“他呀!太闲!没事找事,我便做主给他些事情做。”老太后领着一群女官从屋里出来,“苍洝,来!让祖母好生瞧瞧,咱们都有些日子未见了。”
“祖母!苍洝可想您了!看,还给您带来了齐敬的骏马图。”
“呵,我孙儿真是心疼祖母,这骏马图我可是寻了许多年了。”
“那……苍洝可以用这图把兄长赎走吗?”
老太后白他一眼,狠狠的戳了戳他的脑袋:“还说是来探望我的,我看你心里就只有你兄长!”
“祖母!这您可冤死苍洝了!苍洝今日进宫,可是专程为祖母来送骏马图的,至于我兄长……就只是顺便瞧瞧!”褚苍洝讨好的贴到老太后身边。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兄弟感情好,去吧!一会儿我让云裳给你们送紫玉团子过去。”
“谢祖母!”褚苍洝赶紧行大礼拜谢。
“……你!”老太后斜着眼瞪住刚把水缸放下的卞沧临:“这几日让楚琰好好休养,不准再去招惹他!”
“是!”卞沧临一边行着礼,一边跟着褚苍洝往院门外退。
“祖母告辞!”两人脚刚跨出院子,立马一溜烟的跑了。
“这两小子!”老太后笑着摇摇头,由云裳搀着回屋赏画去了。
回到永昌宫,卞沧临灌了自己一整壶茶水,这才腾出气儿来问话:“怎么样?”
“往南的那支,跟执明的细作接了头!咱们的人顺藤摸瓜,清掉了藏匿在柏拓城的一众执明国细作。”
“那可是太好了!”
“往北去的那两支,一支是昊墟城郡守的人,还有一支……都是些江湖野士。昊墟郡守的底我们已经在摸了,但那支江湖人……”
“野路子的先放放!”卞沧临脱下外袍,拉了拉领口:“他们没拿到千行图,成不了气候。昊墟城的那个郡守我记得,叫瞿悲,是陈醒的门生。”
“佑安侯的人?”
“他虽是陈醒的门生,但与陈醒之子有夺妻之仇。”
“仇人?”
“是敌是友,得查!如果不是佑安侯的友,那便先留着。……自那夜起,佑安侯府里一直很安静,估计是老狐狸嗅出了不对劲!咱们也得先静一静,先查瞿悲,但动静不能大。”
“好。”褚苍浔替他拿过扇子,坐到他身边杵着脑袋盯着他似笑非笑。
“做什么?”
“兄长……你怎么去给祖母顶缸了呀?”
“就你那耳朵,还需我多说?”
“小伴读被你折腾病了?”
“那小子,太弱了!就练了一个清晨……晕倒了不说,还被木剑给弄伤了。”
“哈哈哈哈,兄长也真是,小伴读一介书生,你非要拉着人家去练体魄,不病才怪!”
“文文弱弱的没点男人的样子!我身边出去的人,怎能那般?”
褚苍洝拍拍兄长的肩,提醒道:“兄长,你不是常说:人各有志,切勿强求吗?”
卞沧临不吭声了……
对呀……他是何时变得如此斤斤计较的?对旁人没有,唯独这小伴读……左看右看,就是烦他那副又怂又爱逞强的样子。所以才想着让他能强一些,再强一些,强大到可以任由他逞强,而不必担心受伤。
“兄长?”褚苍洝歪着脑袋想看清他的神情。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注意分寸的。不过……锻炼体魄,也不是什么坏事。”
褚苍洝翻了个白眼,心想……小伴读,哥哥已经尽力拯救你了!自求多福吧!
不远处,那个窝在温暖的被子里偷嘴的慧玉,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大喷嚏!
“嗯?有谁在念叨我么?”她搓搓鼻子,往嘴里塞下最后一块糕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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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年过去,慧玉的拳脚功夫依旧见不得人,但射艺却能与褚苍浔齐肩了。
这一年一年中,慧玉好几次都差点被卞沧临撞破秘密,所幸有太后帮衬着严防死守,总算是能让她安然无恙的继续在内宫中当个清闲的小伴读。
入宫第三年,大黄早已不同往日,长成一条精干的长腿猎犬。慧玉也比初来时高了许多,只是那张脸……越发的精致漂亮,同样惹眼的……还有那冬日的厚衣都快掩不住的婀娜身段。这一年子阳慧玉17岁,及笄年至。
上巳节前夕,太后下旨让慧玉离宫归乡。
临行前,老太后把慧玉唤至永寿宫,亲手将一对稀有的蓝玉耳坠交给了她。
“太后……这也太贵重了!”
“拿着!这些年你在宫中伴读,也受了太子不少气!这就当做是我这个做祖母的,替孙儿给你赔罪。”
“赔罪?这可从何说起!殿下待我真如兄弟,楚琰从未觉得受过气。说起来,楚琰还要感谢殿下。若不是殿下领着我强健体魄,修习射艺,我也不会养得如此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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