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什么,又是谁家的公子?”青衣少年问道。
“我姓姜,公子叫我瑾辰就好。”姜瑾辰笑着道:“家母与家父和离,如今我与家母住在清风桥外的薛家老宅。”
日后要这样朝夕相处,姜瑾辰也没有打算瞒着。
青衣少年似乎没想到他这样爽快,默了默,道:“我姓秦,你叫我秦不依便可。”
原来是不依公子,难怪模样这般昳丽,又有这样多的讲究。
姜瑾辰朝他笑笑,继续埋头整理物品。
送双瑞出去时,双瑞讷讷道:“公子,那个不依公子一看便不是好相与的,要不然我去找姑娘说说,让晏将军帮你换一个同窗好一些的斋学。”
“人好不好相与不能只看外表。”姜瑾辰摇头道:“那不依公子什么都摆在明面来说,倒是比那些藏在心里祸害人的要好,你放心回去吧,我知道怎么做。”
等双瑞回来,姜梨细细问了姜瑾辰在青山书院的情况,听到同住便是秦不依,又听双瑞说起他立的那些规矩,便笑着道:“不依公子确实挑剔了一些,但既然瑾辰说无碍,便先住着,等日后若是实在处不来,再想办法。”
一转眼便过了三日,青山书院的学生们已经大多混了个脸熟。
这其中,又属秦不依和姜瑾辰最不合群。每日一下学,便直接去了斋学,或是独自一人找个僻静的角落读书散步。
秦不依倒也罢了,他是长公主独子,是皇太后最疼爱的外孙,无人敢惹。
但姜瑾辰一个商户子,做出一副这样孤高的模样,实在让人看不惯。
李享更是早就想要有心想要替林祎出气,这日又见秦不依和姜瑾辰一前一后出了讲坛,李享当即撇撇嘴不屑道:“装什么清高,若不是用了别人的观点,他也进不了书院。”
众人一听这话中有话,便纷纷围了上来,催促李享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李享有些得意的大声道:“姜瑾辰原本只是商户子,却盗用了别人的观点才得以进了书院。你看他这几日为何多的话都不敢说,那自然是心虚怕说错了话露出破绽来。”
众人哦的一声,做恍然大悟状。
“怪不得昨日我约他一起饭后散步,他推说自己策论没有写完,急着回去了。”说话的少年高鼻大嘴,一看就是喜欢惹事的主。
另一名少年撸起袖子,呸了一声,“这样的人也配进书院,真是坏了书院的名声,爷必须亲手教训他一顿,再将他送到山长面前,看他有何话说。”
十多岁的少年正是喜欢惹事的时候,众人越说越激动,恨不得这就把姜瑾辰揪出来,撕碎他的伪装,让他名声扫地滚出书院。
“李享,无凭无据的话不要乱说。”说话的是一直坐在角落里的一名瘦高少年,此时他站起身走过来,“姜瑾辰可是晏将军举荐的,难道晏将军不知道他的品行?”
一提到晏行,有几名少年收敛了些,低头退远了些。
李享一看他们的样子,便扯开声音冲瘦高个子少年道:“赵曦,你怕晏行,我可不怕。就算晏行来了,也不能改变姜瑾辰盗用别人观点的事实。”
李享这话一出,有几个看热闹不嫌台高的世家公子跟着起哄,“是啊是啊,青山书院是什么地方,也容得如此斯文败类入内。”
李享一听越发来了劲,他振臂一呼,大声道:“我们现在便去把姜瑾辰带到山长面前,让他必须严从严处理。”
七八个少年呼啦啦往外面跑去,剩下另外七八个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只有赵曦抬脚便去找陆清源。这样的阵仗,若是真闹出事来,恐怕在场所有人都逃不了干系。
李享带着众人来到姜瑾辰斋学外面。
毕竟秦不依也住在里面,没人有那份胆子直接冲进去。
李享便站在院子里,大声道:“姜瑾辰,你快出来,我们有话问你。”
秦不依放下手中的笔,望过来,“外面有人叫你?”
姜瑾辰起身,“我去看看。”
“你先别出去。”秦不依站起身来,“我倒要去看看,谁敢在我门前如此喧哗。”
他将头上的花取下来放在桌上,又理了理衣裳,不慌不忙的走过去打开了门。
外面众人看到不是姜瑾辰,而是秦不依,俱是一愣。
秦不依站在廊庑前,睥睨众人一眼,目光落在李享身上,“又是你,你要做什么?”
李享虽然性格骄矜,但忌惮秦不依身份,只得放低声音道:“不依公子大概不知,那姜瑾辰在青山书院春试时做了手脚,剽窃了别人的策论,才能进入书院。我等今日前来,便是要将他带到学长山长面前,要个说法。”
“你说他剽窃便是剽窃?”秦不依语气不屑,“那我还说你是剽窃,你又作何解释?”
李享想不到他会如此说,一时被噎住。
“再说,本次书院春试,圣上可是在场,你这不是在质疑姜瑾辰,而是在质疑圣上。”秦不依语气加重了些,“你是在可说圣上用人不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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