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不为所动:“有缘自然至,无缘追不得,我与它有缘,今天来,明天来,都一样。”
朱菀有的是手段整治他,狞笑一声推开窗户:“好,那我现在就把它丢到楼下去,反正你们有缘,以后肯定也会回来的。”
朱慕雷打不动的表情终于裂了条缝,“噌”地站起来:“不可!”
二人正僵持着,宋渡雪却忽然抬起头,眯了眯眼睛,似有所感地望向窗外,目光在楼下一众奇装异服的散修之间逡巡片刻,将木疙瘩收回多宝镯中,戴上帷帽:“我们该回去了。”
朱菀“咦”了一声:“怎么了?”
宋渡雪打了个呵欠,帷帽外罩的白纱遮住了他的脸,倒更显得俊逸出尘:“没什么,天色不早了,我困了。你还没玩够?”
朱菀的确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她深知宋大公子的耐心取之有尽,用之有竭,一次消耗太多,下回就没法找他带自己出来玩了,遂乖巧答应。
三人前后下了楼,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挤过,往渡津门走去。宋渡雪始终觉得有道隐蔽的视线追在他们身后,可透过面纱四处张望,又并不见任何异样,遂放慢了脚步,压低声音问朱慕:“你有没有感觉到不寻常?”
“何处不寻常?”朱慕不解道。
“说不清楚,一种直觉。”宋渡雪皱了皱眉,“街上这些散修……是不是比早些时候又多了许多?”
朱慕想了想道:“散修没有法宝坐骑,都是自己赶路来的,或许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来晚片刻。若说不寻常,百年一度的仙会,难道应该寻常吗?”
宋渡雪哑然:“也是,看来是我多想了。”
“不过光看灵枢榜上的名单,这回参加比试的散修确实不少,几乎快和宗门弟子一样多了,往年也是如此?”
“……”宋渡雪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往年是一百年前,你觉得我会知道吗?”
朱慕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嗯,那可能是有些不寻常。”
宋渡雪扶额:“为什么无论是谁,和你说话总像鸡同鸭讲,朱慕,你自己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朱慕面露疑惑:“谁是鸡?”
“当我没说。”
朱菀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挤进二人中间,抱怨道:“你们俩好慢呀,背着我偷偷摸摸的说什么悄悄话呢?”
“在说谁是鸡。”
“鸡?哪来的鸡?”朱菀莫名其妙,不过她早就习惯了朱慕的说话风格,迅速将其抛之脑后,兴奋地拽着两人说:“你们看见没,那边正在下注这回问道仙会的灵枢榜排行呢,咱们也去给英姐姐买两注吧?”
三人凑到前面一看,押宝的牌匾上最高的名字正是严越,后面足足有八百多片金叶子,下面则是另外几个揭榜时就排在前面的金丹修士,有姑射的,三清的,还有……
宋渡雪忽地蹙了蹙眉,排在第六位的名字前面空空如也,没有师门。
散修?
不到两百岁的金丹散修,好高的天分,为何没被招揽进任何宗门里?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回的问道仙会上,散修似乎格外醒目。按理来说散修们没有门派支持,彼此之间戒心也很重,在修真界向来是夹起尾巴做人,一点不起眼,如今却不仅抱团聚集,结伴参与比试,甚至还出了个难得一见的金丹修士。
只是巧合吗?
“找到英姐姐的名字了,快来快来!”朱菀兴奋地大喊,使劲招呼他们行走的钱袋子:“怎么只有十几片金叶?太少了吧,不行,我们得多买两注,让他们知道英姐姐的厉害!”
宋渡雪扫了一眼牌匾上众人的金叶子数量,忽然有了个好主意,从多宝镯中取出一物,递给那守在牌匾旁的小道童。
“麻烦给她补到第二位,之后也帮我照看着,仙会期间都让她保持在第二,不管需要多少灵铢,差多少就补多少。”
小道童可能没听过这种要求,惊诧地看了一眼这位蒙面的客人,虽不解其意,还是恭敬地接过东西,结果又大吃了一惊,慌忙将其双手递了回来,点头如捣蒜,伸手在牌匾之上划拉了几下,“三清山朱英”五个大字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骑绝尘,将除了严越之外的所有人都踩了下去。
周遭顿时炸了锅,连路过的人都停下来议论纷纷,宋渡雪薄纱掩盖下的唇角悄然勾起,彬彬有礼地冲那小道童一颔首,顶着众人或惊叹或好奇的目光,潇洒地转身走了。
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准备出风头,何不出得再高调一些?反正她喜欢打架得很,这回干脆让她打个够。
于是当第二日天色大白,问道仙会正式开始之时,朱英如常洗漱更衣,本打算先去玉京台旁观几场,结果前脚刚踩进玉京台界内,就见巨幅的灵枢榜上亮起了自己的名字,随后便开始疯狂地闪烁。
“碧海宗刘无右,邀战,三清山朱英。”
“南华剑派陈西尧,邀战,三清山朱英。”
“武夷山谭飞宇,邀战,三清山朱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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