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如墨的夜色如同一张巨大的渔网,将小马们困在其中,她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浸透冰水的棉花上。天空中的云层像浸透墨汁的棉絮,将最后一丝月光吞噬殆尽,唯有杂草丛中偶尔泛起磷火般的幽绿微光,在腐烂的枯叶与藤蔓间明灭不定,仿佛是一双双隐藏在暗处的眼睛。飞板璐的滑板在碎石路上拖出刺耳声响,惊起藏匿其中的黑色甲虫,这些甲虫扑棱着油亮的翅膀撞在小马们的鬃毛上,甲壳刮擦皮肤的触感如同细小的钢针,带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颤栗。远处传来不知名生物的低嚎,声音在寂静的旷野中回荡,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在呼唤着什么,又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召唤,每一声都让小马们的心脏随之震颤,
和煦光流的翅膀不自觉地收紧,儿时在孤儿院遭遇的阴影瞬间涌上心头。那时深夜里走廊尽头传来的奇怪声响,还有被锁在储物间时,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靠近的恐怖记忆,此刻与眼前的场景重叠。她偷偷瞥了眼身边的凝心雪儿,看到对方同样紧绷的脊背,心中涌起一股同病相怜的苦涩。作为曾经在孤儿院相依为命的伙伴,她们太清楚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意味着什么。她的蹄子无意识地蹭了蹭凝心雪儿的,在黑暗中寻求一丝慰藉,就像小时候两人挤在破旧的被窝里,用体温驱散恐惧时那样,
终于,她们来到别墅门前,斑驳的铁艺大门上锈迹斑斑,藤蔓如蛇般缠绕其上,凝结的露水顺着叶片滴落,在地面砸出细小的水洼。那些露水泛着诡异的幽光,如同恶魔的眼泪。凝心雪儿深吸一口气,握住冰凉的门把用力一推,腐朽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又像是在发出警告。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混杂着清洁剂的气味扑面而来,与她们身上沾染的腐臭气息形成鲜明对比,这股香气太过浓郁,反而让人觉得刺鼻,像是刻意掩盖着什么更为可怕的味道。
和煦光流下意识地捂住口鼻,鼻腔里残留的孤儿院霉味与眼前的异香激烈碰撞,勾起她胃里一阵翻涌。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孤儿院地下室那扇紧闭的铁门,每次经过那里时,总能闻到类似的、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指甲不自觉地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她注意到凝心雪儿的耳朵在微微颤动,这是对方感到紧张时的习惯动作。两人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多年的默契让她们无需言语,便都明白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下,必定隐藏着巨大的危机。
踏入客厅,和煦光流试探性地按下墙壁上的开关。昏黄的灯光如病弱的烛光般缓缓亮起,驱散了些许黑暗。眼前的景象让所有小马愣住了——这里的一切干净得不可思议,仿佛时间在这里停滞。深褐色的胡桃木茶几纤尘不染,倒映着吊灯的微光,却在某些角度折射出诡异的扭曲光影;米白色的布艺沙发整齐摆放着几何图案的靠枕,连褶皱都显得过分规整,仿佛经过精心测量;就连地板缝隙间都看不到一丝灰尘,只有墙角处微微卷起的地毯边缘,才透露出这栋别墅许久无人居住的事实。然而,仔细观察,会发现地毯边缘的卷角处沾着几缕黑色毛发,像是某种大型动物留下的痕迹,又像是某种神秘生物不经意间留下的印记,
金梨果酱蹲下身子,指尖轻轻触碰那些毛发,触感粗糙得惊人,像是某种野兽脱落的鬃毛。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充满警惕,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农场里那些遭遇不明野兽袭击的夜晚,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作为农场主,她太清楚这些迹象意味着什么,一种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她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身边的孩子们。她的目光扫过躲在身后的甜贝儿和飞板璐,看着她们惊恐又好奇的眼神,心中一阵绞痛,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陷入危险却无能为力,
哇哦!凝心雪儿的蹄子轻轻蹭过茶几表面,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这栋别墅看起来破败不堪,内部却收拾得如此整洁,但你们看,她蹲下身子,指尖划过地板接缝处,正常荒废的屋子,这里本该积满灰尘和虫尸,可现在连半片枯叶都没有,附近荒无人烟,到底是谁在暗中打扫?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尾尖不安地扫过地面,耳朵警惕地竖起,捕捉着周围任何细微的声响。她的眼神中充满疑惑与警惕,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那个隐藏的答案。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恶魔岛监狱里那些精心设计的陷阱,心脏猛地一缩,意识到眼前的平静可能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此时,墙上的老式挂钟突然发出齿轮卡顿的声响,惊得甜贝儿猛地抱住竖琴,琴弦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甜贝儿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仿佛那声嗡鸣是某种不祥的预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作为曾经在孤儿院饱受欺凌的孩子,她对任何异常声响都格外敏感,此刻的她紧紧依偎在金梨果酱身边,寻求着一丝安全感。她的小蹄子无意识地揪着金梨果酱的围裙,就像小时候害怕时总爱抓住母亲的衣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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