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眩晕感终于消退,两人狼狈地跌落在一片陌生的空地上,凝心雪儿挣扎着爬起身,泥水顺着丝绸睡裙的褶皱往下淌,裙摆上母亲亲手绣的藤蔓图案被污泥浸染,显得有些狰狞。她警惕地打量四周,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远处传来隐约的雷鸣——那雷鸣不似自然之声,倒像某种机械的轰鸣,"这里......好像是德克萨斯州?"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但为什么会是这样?"记忆中德州那片广袤无垠的晴空,此刻被同样压抑的乌云笼罩,豆大的雨点砸在铁皮屋顶上,发出令人心慌的嘭嘭声,如同重锤敲击在神经上。她的双腿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坠落的冲击,还是眼前诡异景象带来的恐惧,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她的手不自觉地摸向胸前,那里原本挂着母亲送的护身符,却在空难中遗失了,心中涌起一阵失落和无助。
刺耳的防空警报突然撕裂雨幕,如同末世的丧钟。广播里传来镇长沙哑的嘶吼:"各位民众!超级龙卷风即将袭击加尔维斯顿!请立即寻找避难所!重复,这不是演习!"声音里的恐惧清晰可闻,带着电流的杂音,让人心惊肉跳。远处的地平线处,一道灰黑色的巨型风柱正在快速逼近,所到之处,树木如同脆弱的火柴棍般被连根拔起,房屋的残骸在空中飞舞,宛如被孩童撕碎的纸片。那风柱中心旋转的黑暗,像极了纳塔利亚护目镜下闪烁的恶意。凝心雪儿的瞳孔猛地收缩,她想起了那个神秘女人阴森的笑容,一股寒意从脊梁骨窜上头顶。她仿佛又看到了纳塔利亚那充满恶意的眼神,听到了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在空难发生前,她就曾在机场的角落里瞥见纳塔利亚诡异的身影,当时只以为是错觉,现在想来,一切都早已在对方的算计之中。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下意识地往和煦光流身边靠了靠,声音颤抖着说:"小煦,是她......一定是她......"
"快!我们得找地下室!"凝心雪儿抓住和煦光流的手狂奔,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无法浇灭眼中燃烧的焦虑。她想起在洛杉矶的伙伴们,想起母亲温柔的脸庞,此刻他们是否也正面临着同样的威胁?胃里一阵翻涌,不知是因为奔跑还是内心的恐惧,她强忍着不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空难时的眩晕感再次袭来,眼前的景物开始旋转,她晃了晃头,试图驱散这令人作呕的感觉。奔跑中,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母亲的叮嘱,还有伙伴们担忧的眼神,这些画面化作动力,驱使她继续向前。她仿佛看到了母亲焦急的面容,听到了伙伴们呼唤她的声音,这让她更加坚定了要活下去的信念。她的呼吸急促,心跳如鼓,每一步都踏在泥泞中,溅起浑浊的水花,湿透的鞋子里早已灌满了泥水,每走一步都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就在她们冲进一栋摇摇欲坠的别墅时,和煦光流突然踉跄了一下,她弯腰捡起一部掉在泥泞中的IPHONE15,屏幕在雨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玻璃背面还贴着她们在荒岛上用贝壳拼成的笑脸贴纸。"雪儿!我们可以联系公主!"她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输入紧急短信——那些字母在湿滑的屏幕上跳跃,像极了她们在荒岛上用树枝写下的求救信号。然而,就在信息发送成功的瞬间,狂风猛地撞开窗户,卷起的气浪将她手中的手机狠狠掀飞,掉进了门外湍急的水流中,瞬间被吞噬。"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角,尝到苦涩的味道,"我......我又搞砸了......"自责如同毒蛇啃噬着她的心,想起在孤儿院时,正是因为自己的软弱,才会一次次被欺负;在荒岛上,也是因为自己的笨拙,才让凝心雪儿多受了那么多苦。而现在,她连一部手机都保护不好,连向公主求救都做不到。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深深的挫败感,泪水混着雨水不断滑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愧疚,低着头,不敢看凝心雪儿,身体微微蜷缩着,仿佛想把自己藏起来。
凝心雪儿却紧紧抱住了她,湿透的鬃毛贴在一起,传递着彼此的温度——那温度比阳光更暖,比火焰更坚定。"别这么说,小煦,"她的声音坚定而温柔,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伸手轻轻捧起和煦光流的脸,用拇指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和雨水,"在我心里,你比任何护身符都重要。"她望着好友通红的眼眶,想起那些相互扶持的日夜:荒岛上她们分食最后一块面包,她把稍微饱满的那一半推给对方;孤儿院的夜晚她们挤在同一张床上取暖,和煦光流用身体为她挡住漏风的窗缝;空难后在荒岛上,是和煦光流一次次鼓起勇气寻找水源,即使被毒蛇咬伤也咬牙坚持。"我们一定会找到办法的,"她的眼神望向窗外肆虐的风暴,紫罗兰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等这场灾难过去,我一定要揪出幕后黑手,再也不会让大家陷入危险!"她的尾尖轻轻拍打在和煦光流的小腿上,那是她们之间特有的安慰方式,同时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后背,试图抚平她的不安。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战胜敌人的那一刻。在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公主,而是要守护重要之人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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