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微微发抖,终于在顾意欢第三次按门铃时,勉强撑着墙壁挪到门边。
门一开,顾意欢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精致的脸上满是担忧:
“你跑哪儿去了?我哥那边…”
话说到一半,她敏锐的目光在姜清清身上一扫而过,顿时僵在了原地。
“你脸色怎么这么差?生病了?”
顾意欢伸手要去碰她的额头。
姜清清下意识躲开,动作僵硬得不像话。
“没…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
顾意欢一把将她拉到沙发上,表情严肃:
“对了,我来是想提醒你,离陈云深远点,他的背景…”
“我昨晚。”姜清清突然打断她,声音轻飘飘的,却字字砸在空气里:“和你哥睡了。”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顾意欢下意识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
“姜清清,宿醉还没醒呢?说什么胡话?你们不是分手了?他怎么可能和你…等等!他昨晚没走?”
她一连串的质问脱口而出,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姜清清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空洞疲惫。
那目光看得顾意欢心尖一颤。
下一秒,姜清清忽然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扯下了高领衬衫的领口。
“嘶……”
顾意欢倒吸一口冷气,瞳孔猛地收缩。
在明亮的灯光下,姜清清白皙的锁骨和颈侧,密布着新鲜、暖昧到刺目的吻痕,如同雪地里绽开的红梅,触目惊心。
震惊在她脸上一闪而过,随即是错愕,接着是愤怒。
她“噌”地站起来,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质问:
“这……这真是顾言干的?他强迫你了?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想起那个冷心冷肺抛弃姜清清的浑蛋哥哥,她胸口就堵得要爆炸。
“我哥这个浑蛋,我找他算账去,他必须负责,现在,立刻,马上!”
“欢欢,别去找他!”
姜清清几乎是扑过去,用尽全力拽住她的胳膊。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带着一种绝望的阻拦。
“为什么不找?他都把你……”
顾意欢气急败坏地回头,却在看清姜清清表情的瞬间,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姜清清低着头,额发遮住了眼睛。
她的肩膀微微耸动,抓着顾意欢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没什么好负责的。”姜清清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止不住的颤抖:“睡就睡了……就当……就当是一夜情了,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最后几个字轻得几乎消散在空气中,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顾意欢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那强装的淡然,那掩饰不住的颤抖,那低垂头颅下泄露的破碎感......
哪里有一丝一夜情的潇洒?
分明是碎了一地的心,却还要强撑着说没关系。
顾意欢的胸口仿佛被什么堵住,先前的怒火在看到姜清清此刻的模样时,全都化作了心疼。
她太了解姜清清了,明明被伤得体无完肤,却还要故作坚强。
“清清……”
顾意欢张开双臂将姜清清瘦小的身躯紧紧搂入怀中。
她能感受到怀中人微微发抖的身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
“傻瓜……”
顾意欢低声呢喃,下巴抵在姜清清的发顶,手臂不自觉地收紧,想要将这份温暖注入对方冰凉的血液里。
姜清清再也支撑不住,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将顾意欢的肩头浸湿。
她将自己的脸更深地埋进顾意欢的颈窝,像个终于找到避风港的溺水者。
房间里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和顾意欢轻柔的安抚。
阳光依旧明媚地洒在窗台上,却照不进姜清清此刻被彻底冻结的心底。
那句轻飘飘的“一夜情”,像一把钝刀子,在她心上反复切割。
顾意欢抱着她,心疼得要命。
就在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甚至已经在脑海中勾勒出如何教训那个混账哥哥时,刺耳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顾意欢皱眉去按,目光触及屏幕上的名字,动作猛地顿住。
周阳?这个点,绝非寻常!
“喂?小阳。”
顾意欢的声音带着未褪的沙哑和紧绷。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杂乱的嘈杂声,周阳慌乱的声音几不可闻:
“欢姐!清姐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姜清清猛地从顾意欢怀里抬起头,眼眶红肿,声音却沙哑而沉凝:
“小阳,是我,出什么事了?”
“清姐!谢天谢地!”周阳的恐慌几乎冲破听筒,强撑着汇报:“一点这边……一个五岁的小朋友,学琴的时候,手指,手指被琴盖夹住了!夹在施坦威立式那台!夹得很死!”
“什么?!”姜清清噌地站起身,声音冷静得可怕:“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叫救护车?”
“叫了!救护车在路上了!但……琴盖太重了,孩子太小,手指细,我们试了各种方法,打不开!不敢硬撬怕二次伤害!孩子哭得快没声了,家长……家长情绪完全失控了,场面快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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