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如意睨了陶姜一眼,呵笑,“你呀,人心黄,听进耳朵里的就是黄腔。”
“你不觉得?”陶姜靠坐她身旁,说话时用肩膀顶了她一下,笑问。
乔如意扭头打量着她,啧啧两声,“你要不要到水边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怎么的呢?”
“笑得特别流氓。”乔如意感叹,“我说你是不是看上沈确了?怎么这么关注他?”
陶姜整张脸都直抽抽,“我看上他?呵,眼瞎了?”
乔如意转头看向沈确,他脸上的伤几乎都好了,露出原有的长相。就是最初瞧见他时的俊逸,跟行临的糙和野是两种风格。
帅而不自知,沈确还真是这种人,否则怎会顶着鼻青脸肿跟着他们东跑西颠?
“其实沈确这个人吧,长挺帅。”乔如意良心评价。
陶姜一撇嘴,坐直了挑动篝火。乔如意瞧见,故意问,“怎么不说话了?”
“懒得沟通,你说晚上有太阳我都认。”
“我瞧着沈确跟你挺配。”乔如意懒洋洋的,“你家不是总催着你相亲?拿沈确来挡挡也倒是个办法。”
沈确在孜孜不倦地烤肉,一脸认真的,听不见这头在说什么,但不经意的打了个喷嚏。
陶姜一脸嫌弃,“家里已经不催我相亲了,开始给我算命了。哎,你看见没,他打喷嚏是不是都打肉里了?”
乔如意无语,“人家扭头打的。”
行临没靠近篝火,他在检查车子的轮胎和胎压情况,鱼人有在帮着打下手。今夜停顿在绿洲,连气温都变得温和,又有大片的湖泊环绕,所有人似乎都能放松下来。
但乔如意想到行临白天说的话,藏在绿洲里的危险也不少。
“我哥说了,今晚让咱们把篝火烧得旺一些,能坚持到天亮。”
周别走过来,往乔如意身边一坐,整个人显得轻松自在的。他在水里简单冲了个澡,就像重活了一遍似的神采奕奕,头发未干,跑来篝火旁来烘干,一甩头,就跟头小狼崽子似的。
陶姜不明就里,“篝火要烧到天亮?有必要吗?”
周别点头,“我哥说了,这一带到了半夜会有野生动物出没,篝火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陶姜倒吸一口凉气,“我还以为今晚能睡个好觉呢。”
周别舒舒服服地往地上一躺,闻着顺风飘过来的烤肉香,说,“还是听我哥的吧,他经验足。”
乔如意转头看行临,他正钻在车底做检查呢,鱼人有蹲在旁边帮忙照亮。
这个行临也是本事,都能指使她的人了。
“总听你叫他哥,你跟行临是亲戚?”乔如意好奇地问。
但在心里默默地补上句,这么小的亲戚都不放过吗?禽兽啊。
周别摇头,“我和行临就是打工人与老板的关系。”
陶姜上下打量着他,“你才多大就出来打工?怎么看你都不像是缺钱的孩子。”
富养和穷养的孩子是能看出来的,周别年龄不大,但为人处世既真挚又真诚,身上的气质也好,言谈举止很有分寸和章法,一看就是受过很好家庭教育的男孩子。
周别挑眉,“缺!我当然缺钱了,要不然我怎么会被行临扣下来当长工?”
乔如意来了兴趣,“展开说说。”
周别的脸上倒来了别扭神色,清清嗓子,“我吧,最开始是跟朋友们来大西北玩的,在行临的店里吃吃喝喝了一阵子后,我的信用卡被我爸停了,身上一分钱没有……”
乔如意诧异,“你吃了多少啊?在行临那打工快一年了还没还清?”
“跟吃了多少没关系,主要是我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罐子,行临说那是有年头的老古董,很值钱,很值钱。”周别解释道。
陶姜嗤笑,“小孩儿,你是不是被行临忽悠了啊?”
乔如意倒觉得这件事的可能性一半一半。
一半是周别可能真被行临忽悠了,周别年轻阳光的,找个用来抵债的打工人还兼职店内模特的,多一劳永逸?
一半是,周别打坏的东西可能确实很值钱。她想到在行临卧室里看到的喜烛台,想来行临是个爱收藏古物的。
周别摇头,一声长叹,双臂交叠枕于脑后,看着漫天星斗。接下来的这番话,他说得既认真又深沉了。
“我欠行临了一份人情。刚来瓜县那会儿,我仗着家里有钱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人,我那几个朋友全都跑了。当时是行临出面保的我,要不然我可能就被人打死了。”
周别的嗓音幽幽的,“后来我留在心想事成,还债是一方面,重要的是我能在行临身上学到东西,他教会了我很多,也让我明白了人得为自己负责的道理。”
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遭呢,乔如意了然了,又问他,“那你不回家了?不能一直留在心想事成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真想一辈子留在心想事成,留我哥身边。”周别笑,又侧过身,面朝着乔如意的方向,胳膊支头。“我哥那个人吧,平时是严肃了点,但人很好,特别有责任心,怎么说呢,就是只要有我哥在,就特别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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