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的微光,试图穿透咸阳宫那厚重如铅板的云层,却只在墨色天幕上撕开几道细碎的裂缝,让几缕挣扎的阳光,艰难地洒落在这片古老的宫殿群上。咸阳宫的朝堂大殿,仿若一座沉默的巨兽,在这压抑的氛围中,静静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檐角的铜铃,被微风轻轻拂动,发出的声响清脆却又透着无尽的寂寥,那声音悠悠飘荡,似在诉说着大秦一路的风雨兼程,兴衰荣辱被镌刻进每一声铃响里。
“大王驾到!”赵高那尖锐且悠长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朝堂的低声议论,在空旷的大殿中不断回荡,如同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弦上。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大臣们,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安静下来,整齐站定,屏气敛息,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大殿入口。
嬴政稳步踏入朝堂,他头戴冕旒,玉珠随着步伐轻晃,发出细微而清脆的碰撞声,好似在奏响一曲专属王者的乐章;身着黑色衮服,衣袂飘动间,尽显睥睨天下的王者威严;腰间的天子剑寒光凛冽,那森冷的光芒,似在警告着所有心怀不轨之人,大秦的威严不可侵犯。他每一步落下,靴子与石板地碰撞发出的“咚咚”声,都如同战鼓轰鸣,重重地敲击在众人的心尖,令整个朝堂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嬴政登上高台,那威严的目光如同一把锐利的宝剑,横扫下方群臣。刹那间,大殿内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变得微弱,仿佛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被无限放大。他周身散发的气势,恰似高悬于天际的烈日,夺目却又让人敬畏,仿佛世间万物都要在他的注视下俯首称臣。
处理完大臣们上奏的国事之后,嬴政说道:“今日,寡人要宣布一件大事。”声音低沉而有力,在大殿内久久回荡,“叛贼嬴成蛟勾结赵国,意图谋反,致使我大秦上将军蒙骜与此次出征的所有蒙家军惨遭毒手。此仇不报,寡人难消心头之恨!寡人决定,御驾亲征,讨伐赵国,捉拿叛贼嬴成蛟,为蒙骜将军和遇害的蒙家军报仇雪恨!”
这一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朝堂瞬间炸开了锅。大臣们面面相觑,震惊、担忧、疑惑等各种表情交织在他们脸上。有的大臣忍不住低声议论,声音虽小却透着焦急;有的则眉头紧锁,神色凝重,似乎已经预见了即将到来的艰难险阻;还有的呆立原地,不知所措,被这突如其来的决定惊得回不过神。
“大王不可啊!”一位年迈的大臣颤颤巍巍地迈出队列,“扑通”一声跪地,老泪纵横,声音带着哭腔哀求道:“大王乃一国之君,千金之躯,怎能轻易涉险亲征?一旦有个闪失,我大秦江山社稷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啊!”他身体颤抖,双手伏地,额头紧贴地面,仿佛在以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内心的极度恐惧与担忧。正是太史公嬴子启,嬴政的疏堂叔公。
嬴政面色平静,目光落在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臣子身上,缓缓说道:“蒙骜将军与蒙家军为大秦出生入死,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遭奸人陷害。寡人若不亲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又有何颜面去见蒙骜将军和蒙家军的在天之灵?”他的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那坚定与决绝的神情,让人明白,这个决定已如磐石般不可动摇。
这时,李斯站了出来,拱手行礼,言辞恳切:“大王,即便要出征,派一员大将前往即可,何必亲自犯险呢?”他微微躬身,脸上满是担忧与关切,试图劝说嬴政改变主意。
嬴政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加重:“此次讨伐赵国,意义非凡。寡人必须亲临战场,方能鼓舞大秦将士的士气,确保此战必胜!”他的声音如同洪钟,在大殿中回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让那些还想进谏的大臣们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见嬴政心意已决,群臣无奈,只能纷纷闭嘴。大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而凝重的气息,仿若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每个人都能感受到,一场巨大的变革即将席卷而来。
嬴政接着部署:“此次出征,由王翦领兵,王贲为先锋将军,领二十万精锐大军先行出发。王翦随后率领后援部队跟进。务必将叛贼嬴成蛟捉拿归案!”他的目光落在王翦父子身上,那眼神中饱含信任与期许,仿佛将大秦的未来都托付给了他们。
王翦父子出列,单膝跪地,齐声宣誓:“臣等定当竭尽全力,肝脑涂地,不负大王重托!”他们的声音激昂澎湃,在大殿中久久回响,那坚定的誓言,如同刻在金石上的承诺,彰显着他们的忠诚与决心。
嬴政满意地点点头,看向蒙武:“蒙卿,咸阳乃大秦都城,至关重要。寡人出征期间,咸阳就交由你镇守,切不可有丝毫懈怠!”他的语气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对咸阳安危的重视,咸阳作为大秦的根基,不容有半点差池。
蒙武上前一步,拱手领命:“微臣遵旨!定当誓死保卫咸阳!”他身姿挺拔,犹如苍松屹立,眼神坚定而无畏,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安全感,仿佛只要他在,咸阳就坚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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