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刚过,屯留城仿若被无情地投入了炽热无比的熔炉之中。烈日高悬于苍穹之上,仿若一个不知疲倦的火神,肆意地倾洒着灼灼高温,烘烤着大地。那阳光如同千万支炽热的利箭,无情地穿透空气,炙烤着每一寸土地,让整个屯留城仿佛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
城外,李牧亲率十万赵军,宛如一片浓重得化不开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向王翦统帅的二十万秦军,将其重重围困。赵军连绵不绝的营帐,紧密排列,宛如一片无垠的黑色汪洋,在炽热的阳光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那猎猎作响的“赵”字军旗,在滚烫如沸的风中肆意舞动,发出“呼呼”的尖锐声响,仿佛是死神的咆哮。军旗上的每一道褶皱,都似藏着无尽的肃杀,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仿佛能够穿透闷热的空气,直直地逼向秦军营地。
秦军营地内,气氛凝重得如同即将坍塌的苍穹,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秦王嬴政身着一袭黑色龙袍,龙袍上金线绣就的五爪金龙,在昏暗的营帐内隐隐闪烁,仿佛也被这紧张的氛围压抑得难以舒展。冕旒随着他焦急的步伐微微晃动,发出清脆却又带着沉重意味的声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危机而颤抖。嬴政眉头紧紧皱起,犹如一座被厚重乌云长久笼罩的险峻山峰,深邃的眼眸中,忧虑与坚毅交织闪烁。他在营帐中央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迈得缓慢而沉重,仿佛脚下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堆满了将士们的生死与大秦的未来,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的心上,发出沉闷而震撼的声响。他的步伐虽慢,却隐隐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之力,仿佛整个营帐都在随着他内心的波澜而微微震动。
在营帐的一侧,王翦、王贲父子一脸凝重地伫立着。王翦紧紧握着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之色,恰似冬日里的残雪,彰显出他内心深处的紧张与坚定不移的决心。他目光死死地盯着地面,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仿佛要从那坚硬的土地中寻得破局的关键。又似在竭力压抑着内心如汹涌波涛般的情绪,不让丝毫慌乱泄露。
与父亲的沉稳内敛不同,王贲显得更加激动。他紧紧咬着嘴唇,嘴唇已被咬得近乎惨白,仿佛两片即将凋零的花瓣。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敌人都焚烧殆尽,似乎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充满了无法遏制的愤慨。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那有节奏的动作,仿佛是在为即将爆发的战斗奏响前奏,显示出他迫不及待投入战斗的急切心情。
营帐的另一角,李斯手持折扇,却全然无心扇动。他的脸上布满了沉思之色,眉头微微皱起,形成几道深深的沟壑,仿佛藏着无数的智谋与算计。他的目光如同灵动的飞鸟,时而落在嬴政身上,试图从君主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决策的信号;时而落在营帐的地图上,那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仿佛是他试图解开的谜题;时而又落在营帐外那些严阵以待的秦军士兵身上,似乎在从他们身上寻找着一丝破局的灵感。
而在营帐的一角,琉璃静静地坐着。她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些尚未痊愈的伤口,每一次轻微的动作,都似有细微的痛楚传来,但她却强撑着精神,不愿在众人面前露出丝毫软弱。面具下的双眼透着决然,那目光犹如寒夜中的孤星,坚定而明亮。那是一种为了使命不惜一切的决绝,即便前方是荆棘满途,是刀山火海,她也绝不退缩半分。
“如今屯留城粮草告急,仅够支撑半月,若不尽快突围,我军必将陷入绝境。”王翦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犹如沉闷的战鼓,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狠狠地敲打着众人的内心。那声音在营帐内回荡,带着一种无法逃避的沉重。
李斯微微点头,手中折扇下意识地轻敲掌心,发出“啪啪”的声响,仿佛是在为这沉重的气氛打着节拍。他缓缓说道:“李牧此次来势汹汹,正面突围困难重重,但困守于此,无疑是坐以待毙。”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忧虑,试图从每个人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局的希望,仿佛那希望是黑暗中的一丝曙光,能引领众人走出这无尽的困境。
“末将愿率秦军与李牧正面交锋,吸引其主力,为陛下争取突围机会。”王翦向前一步,抱拳行礼,身姿挺拔如松。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嬴政,眼神中毫无畏惧之色,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此刻心中唯有对君主的忠诚与对大秦的担当。
嬴政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那眼神犹如春日里的微风,带着丝丝缕缕的温情与疼惜。他缓缓说道:“王将军,正面交锋,我军必将伤亡惨重,这……”他深知这场正面交锋意味着什么,那将是一场血与火的残酷考验,无数大秦将士可能会为此付出宝贵的生命,那是他作为君主,心中最为不忍之事。
琉璃轻咳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营帐内显得格外突兀。她上前一步,说道:“陛下,王将军所言虽险,但如今别无他法。我带五百轻骑精英,暗中挟持韩天,护陛下逃离屯留城,潜入韩国。韩天乃韩国公子,我们可借此要挟韩王,助我们逃回秦国。”她的声音略显虚弱,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每一个字都说得斩钉截铁,仿佛在宣读着不容更改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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