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冠礼当日,清晨的天空仿若被一块巨大且厚重的铅灰色幕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那云层堆积得密不透风,恰似一座无形的山峦,沉甸甸地压在整个雍都的上空。
阳光宛如被囚禁于深渊的金色巨龙,拼尽全力地冲撞、挣扎,试图冲破这如囚牢般的云层桎梏。
终于,在一番艰苦的抗争后,几缕金色的光辉如同利剑般艰难地穿透云层的缝隙,洒落在大地上。
然而,这几缕微弱的光线,相较于那弥漫在空气中如浓稠墨汁般的紧张气息,实在是太过渺小,宛如杯水车薪,丝毫无法将其驱散。
雍都的广场上,四周彩旗猎猎飘扬,彩旗上精美的图案在风中肆意舞动,本应营造出一片喜庆热闹的氛围。
然而,此刻的广场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每个人都能真切地感受到那隐藏在表象之下如汹涌暗流般的紧张局势。
微风如同一个神秘的使者,带着丝丝凉意,悄然拂过,吹得彩旗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那声音好似不祥的战鼓,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奏响了低沉而压抑的前奏。
假嬴政身着华丽无比的王袍,那王袍宛如流动的金色海洋,由最上等的丝绸精心织就,上面绣满了栩栩如生的金线龙纹。每一条龙都仿佛在云端翻腾、咆哮,彰显着至高无上的威严。
他头戴冕旒,冕旒上的玉珠宛如圆润的水滴,相互碰撞间发出清脆却又略显沉闷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他此刻内心的忐忑不安。在众人的簇拥下,他如同一个被命运之手操控的木偶,缓缓朝着加冠礼的高台走去。
他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一般,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每迈出一步都仿佛要穿越一片荆棘丛,举步维艰。脸上带着一种极为复杂的神情,紧张如暴风雨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兴奋又如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在他的血管中涌动。
尽管经过了长时间犹如炼狱般的严苛训练,可在这决定命运走向的生死攸关时刻,他内心的慌乱如同脱缰的野马,在他的脑海中肆意奔腾,难以抑制。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源源不断地滚落,恰似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肆意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他的双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地攥着衣角,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宛如冬日里的残雪。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与迷茫,犹如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孤舟,时不时地左右张望,仿佛在这茫茫人海中寻找着一根救命的稻草,又仿佛在逃避着那即将如洪水猛兽般袭来的残酷现实。
吕不韦站在台下,身着丞相朝服,那朝服的颜色深沉而庄重,犹如古老的青铜,散发着一种令人敬畏的权势气息。他昂首挺胸,身姿犹如一棵苍松,傲然挺立。脸上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那笑容如同盛开的罂粟花,艳丽却又暗藏着致命的危险。
他微微仰着头,眼神如同贪婪的秃鹫,紧紧盯着假嬴政一步步走上高台,仿佛在他眼前展开的是一幅自己登上权力巅峰的宏伟画卷。假嬴政的每一步,在他眼中都如同为自己铺上了一条通往至高无上宝座的红毯。
他不禁微微眯起眼睛,眼中满是贪婪与野心交织而成的炽热光芒,恰似两团燃烧的火焰,仿佛已经看到自己身着华丽的王袍,头戴璀璨的王冠,高高坐在秦王的宝座上,接受着众人如潮水般的朝拜。
“哼,嬴政,你以为你还能阻挡我的脚步吗?这秦国的天下,马上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吕不韦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冷笑如同夜空中划过的一道流星,转瞬即逝,却带着一种决绝的狠厉。
周围的大臣们,神色各异,犹如一幅色彩斑斓却又充满矛盾的画卷。那些平日里就善于阿谀奉承的大臣,此刻早已满脸堆笑,他们的笑容如同绽放得过于灿烂的花朵,谄媚得让人作呕。眼中闪烁着讨好的光芒,恰似夜空中闪烁的狡黠星辰,早早准备好了一肚子如蜜般甜腻的阿谀奉承之词,就等着假嬴政宣布禅让后,立刻像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饿狼般一拥而上,向吕不韦表忠心。他们交头接耳,小声地议论着,言语中满是对吕不韦未来统治的肉麻吹捧。
“丞相此举,真是英明神武啊,犹如那拨云见日的神明,这秦国在丞相的治理下,必将如那展翅高飞的雄鹰,更加繁荣昌盛。”一个大臣满脸谄媚地说道,脸上的肌肉因为笑容而扭曲,活像一个滑稽的小丑。
“是啊是啊,等丞相登上王位,我们可都是开国功臣,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啊。就如同那攀附在参天大树上的藤蔓,跟着丞相,我们必将飞黄腾达。”另一个大臣附和着,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荣华富贵中逍遥自在的模样。
而那些心怀忧虑的大臣,脸色阴沉得如同此刻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仿佛暴风雨即将在他们脸上倾泻而下。他们眉头紧锁,那紧锁的眉头恰似两座对峙的山峰,中间夹着对秦国未来深深的忧虑。眼神中透露出的担忧,犹如深不见底的黑洞,吞噬着他们的希望。他们深知,吕不韦的篡位之举,必将给秦国带来如同地震般的巨大灾难,将秦国的江山社稷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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