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糊味漫过农舍时,火沟里的余烬还在冒着淡白的烟,灰黑色的草灰被风吹得打旋,落在西侧篱笆的铁线藤上,给泛着冷光的刺尖裹了层薄灰。
黄鼬蹲在火沟旁,小爪子扒着沟沿,鼻尖凑到余烬上嗅了嗅,突然叼起块烧得发黑的铁皮碎片——是普通腐行者昨晚掉的盾牌残片,边缘还卷着,沾着点未烧尽的黑毛,它对着铁皮“呜呜”叫了两声,尾巴扫过地上的草灰,留下道弯扭的痕。
林砚拎着军刀和小铲过来时,裤脚还沾着昨晚的草屑,指尖刚触到火沟的余烬,就缩回了手——余温还能烫得人发麻。
“先把余烬清了,免得风把火星吹到萝卜棚,”她用小铲把灰往沟底拢,露出下面烧得发白的土,“昨晚的火太旺,把沟边的草都烤焦了,得补点新草,不然下雨会冲坏沟沿。”
张梅抱着育苗本和温度计跑过来,帆布包上沾了不少草灰,她没顾上拍,先蹲在萝卜窖旁,把温度计塞进窖口的干草里:“火沟的烟飘过来,窖温有点升,现在3.3℃,湿度19%,还好没超4℃,芽尖没长。”
她翻开本子,纸页上还留着昨晚写战报时的炭痕,用新的炭笔接着写:“末日第82日晨间记录——夜战后遗留:1.火沟余烬(未完全熄灭,残留铁皮、黑毛);2.西侧篱笆3处铁线藤烤焦(距火沟1m内);3.萝卜窖温3.3℃(微升,因烟火熏蒸)。腐行者痕迹:火沟西侧5m处发现带刺钢管1根(埋入土中20cm,尖朝上,锈迹严重);风险:余烬火灾隐患、窖温微升、腐行者埋置陷阱。处理优先级:清余烬>调窖温>查埋置钢管”,写完她突然“呀”了一声,指着萝卜棚边缘的叶子:“叶尖有点焦,是昨晚的火星燎的!”
陈溪拎着半桶水和捆新草过来,水桶是用旧铁桶改的,桶底焊了块铁皮防漏。
“先浇灭余烬,”她往火沟里泼了半桶水,“滋啦”一声,白烟瞬间涌起来,混着水汽飘向空中,“剩下的水浇在焦了的铁线藤上,看看能不能救回来,实在不行就换新车藤。”
她蹲在焦黑的藤旁,用手摸了摸,藤条还有点韧性,没完全脆掉,“还好,只是表皮焦了,缠紧点还能用。”
苏野扛着军刀和根长竹杆过来,竹杆顶端绑了块铁皮,像个简易的探杆。
“我用蓝光扫了火沟周围,除了那根埋着的钢管,还有3根在西北方向,都是尖朝上埋的,”她用探杆往土里戳了戳,“深度差不多20cm,间距5m,像是在围着火沟布的陷阱,要是咱们清理余烬时没注意,踩上去就完了。”
她顿了顿,蓝光往西南方向飘,“腐行者的棚子旁多了三个黑影,都是普通腐行者的信号,它真的在集结同伴,现在至少有四只了。”
林砚心里一沉,手里的小铲顿了顿:“先把埋的钢管挖出来,再清余烬,不然太危险。”
她接过苏野的探杆,往土里戳,碰到硬物时探杆会顿一下,“这里有一根!”
她用小铲小心挖开土,露出根磨尖的钢管,尖部泛着冷光,上面还缠着点铁线藤的碎刺,“是咱们篱笆上的藤,它昨晚偷偷拆了点,缠在钢管上增加杀伤力。”
黄鼬也凑过来帮忙,用爪子扒着挖出来的土,没一会儿就扒到了另一根钢管的尖,对着林砚“唧唧”叫,像是在邀功。
张梅蹲在旁边记录,用断尺量了量钢管的长度:“长60cm,直径3cm,尖部磨得很薄,能扎透厚布,”她在本子上画了个钢管的简图,标注“埋深20cm,尖朝上,缠铁线藤”,“这是报复性陷阱,它知道咱们会清理火沟,故意埋在附近。”
花了半个时辰,才把4根埋着的钢管全挖出来,堆在柴房旁。
林砚用军刀把钢管上的铁线藤削掉,“这些钢管能留着,”她把钢管摆整齐,“以后加固篱笆能当桩子用,让它偷鸡不成蚀把米。”
清理火沟余烬时,陈溪在灰里发现了块烧变形的金属片,上面刻着个模糊的“爪”字,是腐行者的标记。
“它连烧剩的东西都要留标记,就是想让咱们知道,它还会来,”陈溪把金属片扔在一旁,“等会儿把余烬埋了,别留痕迹,免得它知道咱们清理完了。”
张梅则在处理萝卜叶的焦尖,她用小剪刀把焦掉的部分剪下来,动作轻得怕碰伤叶片:“农书里说‘叶尖焦则需通风避烟’,把萝卜棚的布掀开点,让烟散出去,再往叶上喷点清水,能缓解灼伤。”
她用小喷壶装了点井水,对着焦尖周围的叶片喷了圈,水雾落在叶上,没沾到淀粉层,“这样不会影响光合作用,淀粉积累还能正常进行。”
苏野趁大家清理余烬时,去西南方向侦查,回来时脸色比早上更沉:“腐行者又搭了个小棚,在原来的棚子西侧,能容纳四只腐行者,”她往地上画了个简易地图,“普通腐行者在棚外磨钢管,变异腐行者在棚里不知道在弄什么,蓝光扫到里面有反光,像是金属片,可能在做更厉害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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