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会以为你们心存二心,子弹可不长眼。“
“长官,我回去得给我们师长一个交待,你……您叫什么?”许元庆站起来揉着胸口,小心的问道。
他领到的任务没完成,还被人家缴械赶走了,回去肯定是要吃瓜落的,搞不好都要被枪毙。
可他能怎样,手下的兵不给力啊!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是66军远征团,团长周景。”
似乎觉得有点不过瘾,周景昂头傲然的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师长,论打仗,他还是个弟弟,只配给老子提鞋,这回老子就教教他什么叫打仗!”
眼见着一个营的守军,像打了败仗一样,放下武器灰溜溜的往回走,要麻歪了歪头诧异的问:“团座,您这一脚一声厉喝,他们就这么乖乖的被吓到了?”
“你还是新兵蛋子的时候,能比他们强到哪里去?”周景反问道。
周景摆弄着那把玲珑小巧的军官配枪,失望的摇摇头。也不知道是对枪的失望,还是对那些新兵蛋子的失望。
他其实知道要麻真正想问什么,无非就是想问,他为什么胆子那么大,无视那些枪口,上去就把对面指挥官干了,难道不怕引起火并吗?
万一真开枪火并了,处在守军中间的周景,八成是活不了的。
而周景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理由。只是这个理由,以他现在的身份,不好说出口罢了。
还记得豆饼是怎么参军的吗?
是被强拉壮丁,康丫,不辣,要麻都是,远征团的兵绝大多数都是这样来的,只是当兵时间太长了,他们自己都忽略了。
城市的学生兵是听了宣讲,热血沸腾的;自愿参军,譬如孟烦了,林阿译。
在人口众多的广大农村地区,国军征兵的传统就是拉壮丁,政策是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独子免征。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从古到今都是。
地有钱有势的官僚子弟、地主、富农和城镇有钱的人,哪怕是兄弟七八个人也不会被抽壮丁。
所有的负担全部转移到穷人那里。强拉壮丁的事儿层出不穷,基本都是一种普遍现象。
有的穷人无钱贿赂兵役官员,就千方百计的躲避。然而这并不算什么好办法,保甲保长白天抓不到壮丁,就在晚上派乡丁去家里抓人。
抓不到本人,就把壮丁的父母关起来,逼迫壮丁“自愿”当兵。
本乡壮丁实在凑不够数,就带着乡丁上路乱拉商客,钱物没收,人充壮丁,形如匪盗。
周景手底下有个排长曾经干过送壮丁的活,他跟周景说:所谓送壮丁的部队,实际上如押解犯人的军警。
由于大多数的壮丁都是被强迫、陷害、欺骗来的,在押送途中,他们常常是被一根粗麻绳串联捆绑着。
而送壮丁的官兵,则是刺刀出鞘,子弹上膛,虎视眈眈地押着进行。时刻要小心出现逃丁。
在剑桥中华民国史上记载,在800多万(国军)士兵中,大约每两个人就有一个去向不明,大概不是开了小差,就是非战斗死亡。
扪心自问,周景如果遇到了和那些壮丁一样的遭遇,会真的尽心尽力的办事吗?
遇到机会,不开小差溜掉吗?
跟接受了教育,为了推翻侵略者,为了推翻压迫人民的,封建势力而战的,我党士兵不同。
国军毕竟还是一支半封建的军队,士兵没有任何信仰,保家卫国那也是扯淡,没人愿意去当死了的烈士,换笔犹如废钞的抚恤。
绝大多数士兵,还是愿意去当平民百姓。
周景敢那样横冲直撞,冲到守军人群中把那营长干翻,依仗的就是这一点。
他笃定了那些新兵蛋子不会开枪,而那为数不多的几个基层指挥官,他们营长都在周景脚底下,哪个不要命了给自己找事?
“团座,这最后一批难民都过来了,您看下一步做什么?”一连副跑来请示道。
周景觉得有点不对,可又没有可又没有想明白哪里不对,皱着眉头问道:“迷龙呢?”
一连副脸色有些尴尬,“团座,迷龙连长正在和人告别,所以特派我来请示您。”
周景的脸色愈发阴沉,这都什么时候了,敌人就在眼前了,这个瘪犊子玩意儿身为指挥官,跟没过门的老婆孩子唧唧歪歪,存心给他上眼药啊!
他有一种预感,迷龙迟早因为这个女人坏事儿。
“告诉他,麻溜的给我滚回去,去龙副团长那儿等候命令。“
把一连副打发走,周景站在大桥上,脑海里思绪万千。
他现在又面临一个很重要的抉择,究竟是在天门山上守呢?还是大军渡河,炸掉桥梁呢?
而在此时,天门山上的战斗已经爆发了。之前远征团就爬过天门山,这座山头不是那么好爬的,高低落差有个二三百米。
龙文章久经战阵,大小仗打过不下百余起,他指挥着二营呈梯次布防,摆下了一个钳形态势。
虽然没有太多的时间修筑工事,但就凭借居高临下有利的地形,就把天门山弄成了鬼子绝对不能轻易啃掉的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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