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许青言手心淡青色的灵力升起,一掌拍出,萧以澈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两丈开外的青石板上。
“本师姐再说最后一遍,”许青言负手而立,眼眸含霜,“紫微宫内禁止私斗,禁止喧哗。这里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
她冷声喝道:“执法堂弟子何在?”
两名身着玄色劲装的弟子应声而出。他们腰间悬着的灵剑嗡鸣作响,剑鞘上“执法”二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许师姐。”二人抱拳行礼。
许青言纤指一点:“这两人姓甚名谁?”
左侧执法弟子翻开名册:“紫若雪,萧以澈,皆为新入外门弟子。”
“很好。”许青言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扰乱考核秩序,待大典结束后押往执法堂,按宫规处置。”她不耐烦地摆摆手,两名执法弟子立即会意,一左一右架起那对男女。
方才还趾高气昂的二人此刻面如土色,活像被揪住后颈的鹌鹑。紫若雪眼角的泪珠要掉不掉,萧以澈更是连头都不敢抬。执法弟子将他们押到最角落的座位,布下禁制后才返回岗位。
云翩翩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她转头望向紫溪芸,却发现好友眼中闪着复杂的光。
“阿芸...”她轻声道,“有些路...”
“我明白的。”紫溪芸打断她,唇角扬起坚定的弧度,“有些人就是欠收拾。”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许师妹!”
一道清越的男声突然从殿门处传来。只见一位束着高马尾的蓝袍青年大步走来,腰间玉牌随着步伐叮当作响。许青言闻声一颤,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蔫了下去。
“付师兄...”她讪笑着转身,“我在和新入门的师弟师妹们交流修炼心得呢...”
“交流?”付师兄冷笑一声,修长的手指准确揪住许青言的耳朵,“前面忙得脚不沾地,你倒好,在这里‘交流’?要不要我去找师尊‘交流’下你上月炸了丹房的事?”
“疼疼疼!师兄轻点!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付师兄手上力道又重三分,“我给你面子,谁给我面子?快过来干活!前面已经忙不过来了!”
“师妹,你就在这里休息,我去去就回。”
云翩翩连忙点头,心里默默为许师姐点了三根蜡。
“这下许师姐估计有的忙了。”
在众人忍俊不禁的目光中,许青言龇牙咧嘴地被拖走了。临出门前,付师兄还不忘朝云翩翩等人歉意地点头致意。
日头渐渐西移,光线由清亮转为暖黄。待到午时三刻,最后一名弟子也完成了登记。后方休息区早已座无虚席,新弟子们或兴奋交谈,或闭目调息,等待着接下来的入门大典。
殿前的师兄师姐们迅速分成两列,衣袂翻飞间已各就各位。为首的付师兄手持玉简,声音清朗地宣布:“诸位师弟师妹,请按男女分列两队,稍后由我们带领前往住宿之处。”
修仙者的效率果然不同凡响。只见人群如潮水般自然分流,男弟子们自觉向右靠拢,女弟子们则向左移动。不过片刻,两支整齐的队伍已然成形。
“男弟子随我,女弟子跟许师妹。”付师兄说着,朝许青言点头示意。
灼热的阳光将青石台阶烤得发烫,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物。云翩翩站在队伍中,感觉后背的衣衫已经湿透,黏腻地贴在肌肤上。她眯起眼睛,望着前方蜿蜒的山道,只盼能快些到达弟子居所,好冲个凉水澡解暑。
就在这井然有序的队列行进之际,一道尖锐的嗓音骤然划破沉闷的空气:
“放肆!本公子与雪儿永不分离!”
只见萧以澈猛地将紫若雪拽入怀中,锦衣少年俊美的面容上写满倨傲。他手腕一翻,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以澈哥哥...”紫若雪顺势依偎在他胸前,纤纤玉手紧攥着他的衣襟。她抬起泪眼朦胧的小脸,梨花带雨地望向众人:“求求诸位师兄师姐,不要拆散我们...”
云翩翩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只觉得眼前这一幕荒谬得令人发笑。
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对璧人——萧以澈一身华服纤尘不染,腰间悬着的灵玉价值连城;紫若雪裙裾飘飘,发间金步摇随着啜泣轻轻颤动。这般做派,哪像是来求仙问道的?
“这样的人,也能继承一个家族吗?”她在心底暗叹,阿芸的父亲真是眼瞎。
周围的弟子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有人露出嫌恶的表情,有人则憋着笑意。烈日炙烤下,众人的耐心正在快速消磨殆尽。
可那对痴男怨女浑然不觉,依旧执手相看泪眼。萧以澈深情款款地为紫若雪拭去泪珠,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易碎的琉璃。紫若雪则适时地抽泣两声,将“被迫分离”的苦情戏码演得淋漓尽致。
“呵...”
云翩翩终是没忍住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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