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来的布料触感带着些许潮湿,但手上却并没有残留明显的水迹。
郑仪低头注视着手中这件属于南初晓的衣物,眼神有些恍惚。
鬼使神差地,她将衣物轻轻举到鼻尖,深长的吸了一口气。
预想中运动后可能带有的汗味并未出现,反而是一股极其清淡,却异常好闻的橙花香气。
那味道若有似无,像是早春清晨沾染了露水的橙花苞,带着一丝清甜和洁净感,幽幽地钻入鼻腔。
郑仪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清晰的疑惑,旋即那抹疑惑便被一种更深沉的,带着占有欲的火热所取代。
南初晓并没有使用香水的习惯,这一点郑仪十分确定。
自从那天将他带回家,两人共同生活以来,南初晓的一切生活习惯,大到作息规律,小到饮食偏好,几乎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郑仪的目光之下,被她细致地观察、铭记在心。
除非南初晓拥有超群的智商和演技,并且处心积虑地长期隐瞒,否则,绝无可能在她眼皮底下藏住这样一个习惯。
“第一次在小南身上清晰地捕捉到这种特殊的香味,是在什么时候呢?”郑仪微微蹙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手中衣物上那淡淡的,固执萦绕的橙花香,仿佛一把精准的钥匙,瞬间开启了她记忆深处某个被遗忘的角落,画面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想起来了。
第一次闻到这个香味,是在某个意乱情迷的夜晚。
具体的情节已然模糊,郑仪只记得当时自己当时理智被情潮冲击得七零八落,大脑几乎停止了思考。
就在那一片混沌之中,她忽然在南初晓汗湿的颈窝间,嗅到了一丝极其熟悉、让她心神悸动的橙花香气。
当时的她根本无力深思(或许说,当时的状态也容不得她思考),只是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傻傻地嘿嘿笑了两声,随后便像只依恋主人的小狗,凭借本能在他身上贪婪地嗅来嗅去,试图捕捉更多那令她心安又迷醉的气息。
回想起那次激烈到近乎失控的情事,郑仪有些迟钝的大脑缓慢地转了转,随后涌上一股后知后觉的尴尬。
她赫然发现,自那日起至今,自己与南初晓之间亲密行为的频率,竟然高到了如此令人咋舌的地步,顿时,一股莫名的自我唾弃感瞬间涌上心头:
“郑仪啊郑仪,你怎么可以如此的……堕落啊!”她在心中无声地呐喊,“面对小小的诱惑,你怎么会如此……如此的一再放纵,毫无抵抗力啊!你对得起当年老师们的谆谆教诲吗?你对得起局长对你工作能力的殷切期盼吗?你……你对得起将你视作唯一依靠的南初晓吗……咳咳……” 最后一个念头让她自己都有些噎住,连忙打住。
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不合时宜的自我批判甩出去,思绪重新拉回到香味上。
第二次清晰地闻到这个味道,是在她带着南初晓和郑乐一起去商场买新衣服的时候,那天在商场里的快餐店解决午餐,活泼的郑乐小鼻子一皱一皱地,非说在哥哥身上闻到了她最爱的草莓牛奶的香甜味,而自己当时不知怎么了,竟然下意识地反驳,脱口而出说是橙花香。
结果,两人就在人来人往的快餐店里,为了南初晓身上到底是什么味道而争论了起来。
即使现在回想起来,郑仪仍能感觉到一丝淡淡的尴尬。
当时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要证明自己说的没错,情急之下,竟然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不顾周围的目光,凑到南初晓身边去仔细闻他身上的味道。
第一次发现这个味道的场景过于特殊,加上当时自己的大脑实在混沌,因此事后虽然有点印象,却也未曾深究,第二次因为在商场那种充满各种气味的环境里,郑仪下意识地以为南初晓身上的味道可能是在哪个化妆品柜台或者香氛区不小心蹭到的,所以也没有多想。
在那之后,其实也零星闻到过几次,但每一次那香味刚刚飘入鼻腔,还没来得及让她捕捉确认,下一秒就如同一阵轻风般消散无踪了,以至于郑仪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以为那只是自己过于敏感或者思念产生的幻觉。
直到此刻,在这静谧的深夜,紧紧攥着他的衣物,这橙花的香气如此清晰而持久地萦绕着她,她才终于能够彻底确认,这不是错觉,南初晓的身上,确实会时不时地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让她心神摇曳的橙花香气。
确认之后,紧随而来的便是更深的疑惑:
这种香味究竟从何而来?或者说,为什么独独会在南初晓的身上,闻到这种对自己而言有着特殊吸引力的橙花香味?
郑仪试图进入冷静的思考状态,想要理性地分析各种可能性,然而却发现,此刻自己的情绪格外的活跃,各种天马行空、毫无逻辑的胡思乱想如同沸腾的气泡,不断涌上心头,让她心绪不宁,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突然,某一刻,一条在她读大学时,曾经在短视频平台上风靡过一阵子的浪漫色彩的文案毫无征兆地从记忆深处浮现出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地占领了她的全部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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