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马尔福庄园被铅灰色的云层笼罩,厚雪压弯了黑松的枝桠,庄园外的石墙下积着冰棱,寒风卷着雪沫拍打在彩绘玻璃窗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像极了某种不祥的预兆。
卡修斯乘坐的黑色马车碾过积雪,车轮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深痕,在庄园雕花铁门处停下时,卢修斯·马尔福早已站在台阶下等候——他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袍,下摆却被寒风掀得不停晃动,脸色比地上的积雪还要苍白几分,眼底藏着难掩的慌乱。
“卡修斯,一路辛苦了。”
卢修斯强挤出一抹笑容,伸手想接过卡修斯手里的深棕色皮箱,那箱子里装着卡修斯从霍格沃茨带来的课本与笔记。
却被卡修斯侧身避开。卡修斯的指尖还沾着雪粒,眼神冷得像庄园外的冰棱,扫过卢修斯紧绷的下颌线时。
语气没有丝毫温度:“德拉科呢?我信里说过,我到的时候,要看到他在大厅等着。”
“他……他在楼上收拾东西,马上就下来。”
卢修斯的声音有些发虚,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二楼转角——德拉科从昨天下午收到卡修斯的信后,就把自己锁在卧室里,连晚饭都不肯出来吃。
纳西莎哭着劝了一整晚,说卡修斯是来“好好谈谈”,他才勉强松口愿意见人,否则恐怕连庄园的门都想逃出去。
卡修斯没再追问,径直走进大厅。大理石地面被擦得光洁如镜,映出他挺拔却冷硬的身影,墙上挂着的马尔福家族画像里,先祖们穿着复古的巫师袍,目光从画框里投出来,带着审视与挑剔,仿佛在评判他这个“旁支子弟”是否有资格踏入主宅。
他在壁炉前的天鹅绒沙发上坐下,火焰跳动着,却没让他的脸色缓和半分。纳西莎赶紧端来一杯热可可,骨瓷杯在她颤抖的手里轻轻晃动,热气氤氲了她的眼眶。
“卡修斯,喝杯热的暖暖身子吧,从霍格沃茨过来,路上肯定冻坏了。”
卡修斯没有接,只是看着茶杯里晃动的热气渐渐消散,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卢修斯叔叔,我想我们没必要浪费时间。”
“德拉科屡次在霍格沃茨骚扰阿尔托莉雅,这次更是间接导致她魔力透支晕倒,进了医疗翼——你打算怎么处理?”
卢修斯刚想开口辩解,说“只是孩子间的玩笑”,楼梯上就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德拉科低着头走下来,斯莱特林校服的领口歪歪扭扭,头发像被揉过的鸟窝,眼眶泛红,却还是强撑着倔强,双手攥成拳头。
“我没做错什么!我只是喜欢阿尔托莉雅,想跟她表白而已!你们凭什么都怪我?”
“表白?”
卡修斯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大理石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的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剜在德拉科身上。
“你那叫表白吗?你在通往魔药课教室的走廊堵她,扯她的格兰芬多徽章,说她是‘混血的叛徒’;
在魁地奇训练场故意用游走球撞她,害她从扫帚上摔下来;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大闹,说她‘不配待在斯莱特林;
——把她逼得心神不宁,连变形课都出错,最后直接晕倒在走廊里,这叫表白?”
德拉科被卡修斯的气势吓住,后退了半步,却还是梗着脖子反驳。
“我只是……我只是想让她注意到我!”
“卡修斯,你凭什么管我?你明明是被分到格兰芬多的,根本不算真正的马尔福,凭什么插手斯莱特林的事!”
“凭什么?”
卡修斯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德拉科的衣领,将他狠狠拎起来,德拉科的脚尖离了地,只能徒劳地蹬着腿。
“凭你差点给马尔福家族招来灭顶之灾!你以为阿尔托莉雅是谁?她是‘主人’看重的人!”
“你屡次冒犯她,若是让‘主人’知道,你觉得我们马尔福家族还能保住现有的地位吗?你觉得你能活着看到明年的开学季吗?”
提到“主人”,德拉科的身体瞬间僵住,脸色从涨红变成惨白,嘴唇哆嗦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他虽然傲慢,却也从小听卢修斯说过“主人”的恐怖。
去年冬天,卢修斯因为办事不力被“主人”召见,回来时黑袍上沾着血,惨叫声在庄园里回荡了一整晚,那声音他到现在还能清晰记起,每次想起来都浑身发冷。
卢修斯赶紧上前,伸手想拉开卡修斯,语气带着哀求:“卡修斯,别激动!”
“德拉科还小,不懂事,我已经教训过他了,罚他禁足一个月,没收了他的光轮2001——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教训过?”卡修斯冷笑一声,松开手。
德拉科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地毯上,疼得龇牙咧嘴,
“若是教训有用,他就不会从一年级到三年级,一次次找阿尔托莉雅的麻烦。卢修斯叔叔,你太纵容他了。”
“纵容到连‘主人’的威严都忘了,纵容到连马尔福家族的存亡都不顾了!”
就在这时,庄园上空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声——那是带着黑魔法标记的猫头鹰特有的叫声,凄厉得像鬼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