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5年,乌萨斯夏季。
得益于较高的纬度,切尔诺伯格的气温并不高。
切尔诺伯格市中心的一处酒馆二楼,行尘与特蕾西娅跟着塔露拉来到了行动的临时指挥中心。
“领袖,游行的队伍已经组织完毕,骨干的整训也已就绪。”切尔诺伯格的整合运动干部正在向塔露拉汇报他的工作。
“你似乎还有什么疑问?现在一起说出来吧。”塔露拉坐在椅子上,用可以看穿人心的目光盯着眼前的整合运动干部。
“领袖,这次行动中所有的执行人员都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武器装备也都已就绪,为什么不直接发动革命?”
“如果我没记错,你是一个健康人吧,你的妻女因为矿石病被送到了矿场。”
干部点点头,塔露拉接着说。
“我们已经接连挑起社会矛盾多天,如果切尔诺伯格做出改变,我们可以采取一些不那么暴力的手段。而现在,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我们不开第一枪,这是我们的道义,我们只是被迫反抗这不公的社会。”
“将挑起战火的责任甩给切尔诺伯格的乌萨斯政府,我明白了。”
干部明白了他所做一切的意义,像慷慨赴死般转身离开。
塔露拉来到玻璃窗前,看着浩浩荡荡,手持横幅的游行队伍。
另一边,是全副武装的切尔诺伯格军警,对上手无寸铁的游行队伍,不知道会有多少伤亡。
随后,她转过身询问行尘,直接发动突袭会不会更好一点,毕竟他们现在的武器装备与人员数量素质都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太多。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第几次询问行尘,每一次行尘都是摇摇头,但没有做额外的解释。
但这一次,他告诉塔露拉,流血牺牲是必然的,伤亡注定不会小。
那不如从既定的损失中拿出一部分,去制造舆论,占领道德高地,为日后的行动争取更多的筹码。
再者是关于突袭,并不是说发起行动时目标察觉不到才能叫突袭。事前准备阶段,将需要的一切隐瞒起来,直到事情结束对方都不清楚,也可以叫突袭。
“但是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我把情报透露给第三集团军。”
“因为整合运动确实需要一支正规军武装作为基底,为后面真正建立武装提供参考。爱国者的盾卫已经太老了,已经跟不上现代乌萨斯的发展了。”
这是行尘根据他们那儿的历史做的总结,一般武装推翻前朝的过程中,最终的胜者多多少少都有一支正规国家军事力量做支持。
而且,行尘觉得,如果一个组织的理念连策反军队中一小部分人都做不到,那这个组织或许并没有他们自己想象的那么具有进步意义。
军队不一定是一个国家最进步的群体,但绝对不会是最落后的。
因为要打仗,还得能打赢,要求他们必须先进,无论是装备还是思想。
除非这支军队就是买办用来镇压和巧取豪夺的工具,比如玻利瓦尔的两方势力。
所以行尘对泰拉的玻利瓦尔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个国家和另一个有声有色有味的东方大国差不多一个性质,都是粪坑级别的。
后者可能还好一点,虽然整体都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但至少有一个明面上统一的政府,尽管也没好多少。
“我明白了,我会和爱国者亲自去核心城地下说服那些第三集团军的士兵。”
“祝你们好运,我和特蕾西娅要去处理边缘地块的城防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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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尔诺伯格的某个诊所里,爱国者正在劝说自己的老战友加入自己。
他觉得自己快要成功了,但就是差那么临门一脚。
“你们真的动员起了很多人,”赫拉格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窗外浩浩荡荡的游行队伍,里面既有感染者,也有认同他们的健康人,所有人高呼着整齐的口号向着核心城控制塔前进,“一支整齐的队伍,你们一定在里面安排了许多干部。”
“这些都是塔露拉安排的,我们从机械层、贫民窟还有冰原矿场招募到人,经过培训后送到这里。”
“我好像看到了一个我曾经的患者。”
“任何有责任感的乌萨斯人都会加入我们。”
“那他们就不担心乌萨斯的军警会开火镇压吗?”
“每一个被动员的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最后一次和平表达诉求,”诊所的门被打开了,拿着佩剑的塔露拉走了进来,“整合运动建立之初就是通过暴力进行反抗,我们已经做了最大的忍耐。”
说完,她把整合运动的标志拿了出来,摆放在桌子的最上方。
塔露拉对赫拉格说,现在他们代表了这座城市最广大人民的诉求,他是愿意做整合运动的敌人,还是他们的盟友。
“看来还是到了表达立场的时候了,”赫拉格长叹了一口气。
作为乌萨斯军人,他不想反抗乌萨斯帝国。可作为阿撒兹勒黑市地下感染者诊所的管理者,他又希望整合运动能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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