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肠在红汤里瞬间卷曲变色,何雨柱手腕一抖,精准地夹出,在油碟(蒜泥、香油、少许醋)里轻轻一蘸,送入口中。
牙齿咬下,脆、嫩、弹!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复合味道在口腔炸开!牛油的醇厚浓香裹挟着花椒的麻、辣椒的辣,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了味蕾,霸道地冲散了所有疲惫!
那是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极致体验,仿佛全身的毛孔都被这热辣滚烫的气息冲开,冰冷的四肢百骸瞬间涌起一股暖流,直冲天灵盖!
“好!”何雨柱忍不住低喝一声,眼中精光闪烁。这味道,够野!够劲!正合他的脾胃!
陈耀就没那么从容了。他夹了一片裹满辣椒面的嫩牛肉,学着样子涮了涮,刚入口,那爆炸般的辣意和麻感就让他“嗷”的一声跳了起来,眼泪鼻涕瞬间齐流,抓起旁边的凉水杯就往嘴里灌,引得满桌哄堂大笑。
“哈哈哈!陈师傅!慢点慢点!这山城的火锅,得慢慢品,急不得!”王铁柱笑着递过一碗冰镇的醪糟汤圆,“来,压一压!”
食堂里热气蒸腾,笑语喧哗。滚烫的火锅,辛辣的美酒,质朴而热烈的山城工友……
所有的陌生与隔阂,都在这沸腾的红油和直爽的碰碗声中消融殆尽。何雨柱吃得酣畅淋漓,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连日奔波的疲惫和山间的寒气,被这热辣彻底驱散,只剩下通体的舒泰和一种即将投入战斗的隐隐亢奋。
何雨柱看了一眼旁边还在嘶嘶哈哈、却依旧顽强地伸筷子去夹毛肚的陈耀,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地方,有点意思。
……
食堂里的喧嚣渐渐散去,空气中依旧残留着牛油火锅霸道浓烈的辛香。
王铁柱亲自将何雨柱和陈耀送到了厂区后面一排相对安静的平房宿舍区。
山里的夜风带着湿冷的寒意,吹在滚烫的脸上,倒是格外提神醒脑。
“何师傅,陈师傅,条件简陋,委屈二位了!”王铁柱指着两间相邻的屋子,带着歉意,“厂里实在腾不出更好的地方,这已经是特意收拾过的了。被褥都是新的,热水瓶也灌满了。”
陈耀酒劲早已上头,刚才在火锅和苞谷酒的双重夹击下,硬撑着的最后一丝清明也消散了。
他脚步虚浮,眼神迷离,听到“床”字,嘴里含糊地嘟囔着“到了……好……睡觉……”,也顾不上跟王铁柱客气,几乎是踉跄着扑进了靠外的那间宿舍,“砰”地一声关上门,随后便传来重物倒床的闷响和几乎瞬间响起的、震天响的鼾声。
“陈师傅是真累了。”王铁柱无奈地笑笑,转头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脸上虽也带着酒意和长途跋涉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清醒,仿佛那几碗烈酒和滚烫的火锅只是给他注入了新的能量。
“王厂长费心了,这里挺好,清净。”何雨柱点点头,声音沉稳,“您也早点休息。”
送走一步三回头、千恩万谢的王铁柱,何雨柱推开属于自己的那间宿舍门。
一股淡淡的石灰味和新木头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不大,陈设极其简单:一张木板床,一张旧书桌,一把椅子,一个脸盆架,墙角堆着他们的行李。一盏昏黄的白炽灯悬在屋顶,勉强照亮方寸之地。
他反手插上门栓,隔绝了外面山野的寂静和远处车间隐约传来的机器嗡鸣。
旅途的尘埃和食堂沾染的烟火气似乎还附着在皮肤上。
他走到脸盆架前,就着半盆冷水洗了把脸,冰冷刺骨的水让他精神又是一振。
擦干脸,何雨柱没有开灯,径直走到床边坐下。黑暗中,他的眼神却亮得惊人,没有丝毫睡意。
山城的夜晚格外静谧,只有窗外不知名的虫鸣和风吹过松林的沙沙声。这份安静,反而让他的思绪更加清晰。
四九城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李怀德……那张推荐表,是怎么弄到的?厂里有没有再起波澜?还有大领导那边,把自己“发配”到这山旮旯,下一步又会出什么招?雨水在南易和白石老人那边,是否一切安好?南易那小子,做饭能不能合雨水口味?
一连串的疑问,如同黑暗中无声滋生的藤蔓,缠绕上心头。
距离太远,信息隔绝,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让习惯了一切尽在掌握的何雨柱,心底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识海深处。
“天下无敌系统。” 何雨柱在心中默念。
【天下无敌系统,竭诚为您服务。柱爷有何需求?】冰冷而清晰的机械音在意识中响起。
“查询:我是否可以与绑定‘好人好报系统’的李怀德,建立直接的、跨越空间的联系通道?比如,在他那个系统空间内进行会面?” 何雨柱问出了盘旋在心头许久的想法。既然两个系统都存在,且似乎都基于某种超越现实的规则,那么它们之间是否也存在连接的可能?毕竟,他与金晓东的系统空间不早就建立了虫洞连接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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