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找到你所有的分身…”
“待我…将你的分身心里也种下我的身影,小尘儿就应该不会逃避我了。”
“我要将你…从那高高在上、无情无欲的本体神只上…
彻底拉下来。
到那时…
你…就永远只能待在我身边了。”
永远……”
虚无之中,再无陌尘的意识回应。
只有君笙那扭曲而疯狂的执念,如同投入死水的巨石,激荡起无声却足以吞噬一切的涟漪,预示着另一场风暴的开端。
而天巫国的废墟之上,血雨依旧冲刷着那两具早已冰冷的躯体,冲刷着这片被神明与众生共同遗弃的、名为“绝望”的坟场。
幽冥界深处,冥王府阙森严,万年不化的玄冰泛着幽蓝光泽。
中央寒玉石榻上,两具躯体并排而卧。
左边那位银发铺陈如月华倾泻,眉目清冷,正是神木仙尊。
右边那位墨发凌乱,眉峰紧锁,哪怕昏迷也带着一股子执拗的戾气,正是君笙神君。
两人气息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大人,” 鬼王青荣搓着手,绕着石榻转了第三圈,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压着嗓子问:“这二位祖宗…到底何时醒来?
就这么干躺着…真不会出啥幺蛾子?” 他眼神时不时瞟向君笙,总觉得这位神君下一秒就能暴起拆了冥王殿。
冥王相宜端坐一旁,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斟了杯碧幽幽的“忘川引”,眼皮都没抬:
“急什么?仙尊之前交代得清清楚楚,引魂大阵启动,天巫国枉死怨魂已悉数投入轮回盘,这可是有功德的好事。
至于这两位…”
他抿了口茶,咂咂嘴:“按仙尊吩咐,已从四季宫取来了‘冰肌仙露’,浇灌神魂,修补肉身。
估摸着…时辰快到了。”
他放下茶盏,下巴朝旁边空着的寒玉凳一努:“坐下,喝茶。
干站着,魂体都给你晃散了。”
青荣不情不愿地坐下,屁股只沾了半边凳子,眼睛还黏在石榻上,压不住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大人,您给透个底儿呗?
这两位…搁这儿玩啥呢,红尘历劫。
情劫还是死劫?
整得这么轰轰烈烈、血里呼啦的。”
他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市井听墙角的热乎劲儿:“您看那君笙神君,昏迷了都一副‘老子要杀人’的凶相,仙尊倒是…啧,躺得跟画中仙似的。”
相宜斜睨了他一眼,指尖在光滑的寒玉桌面上轻轻一点,一道无形的隔音结界瞬间笼罩了茶桌范围。
他这才慢悠悠地又给自己续了杯茶,眼底闪过一丝老狐狸般的光芒:“青荣啊,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此事…说来话长,且听本座与你…细细道来。” 他故意拉长了调子,吊足了胃口。
“您快说。”青荣急得抓耳挠腮,恨不得上手去摇相宜的胳膊。
“咳,”相宜清了清嗓子,摆出讲古的架势,身体微微前倾:“这事儿啊,得从根儿上捋。
咱们这位仙尊大人,看着九天寒月似的清冷孤高,实则…”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瞥了眼榻上安睡的陌尘:“骨子里,疯得很。”
“疯?”青荣眼睛瞪得溜圆。
“可不是嘛。”相宜一拍大腿,虽然鬼王没大腿,但气势得有:“你想想,正常人谁能修出两具活蹦乱跳、还能跟自己吵得不可开交的分身?
善恶道修到这份上,离走火入魔也就一线之隔了。本座曾看过一本绝密典籍…”
他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仿佛怕被榻上的人听见。
“什么典籍?”青荣的耳朵竖得比兔子还尖。
“《仙尊往事录》”相宜吐出书名,一脸“你赚到了”的表情:“署名嘛…是那个个叫‘无名’的前辈物写的。
里面详详细细记载了仙尊早年下凡历劫的诸多…咳,‘风流韵事’。”
他挤了挤眼,表情促狭。
青荣听得心痒难耐:“然后呢?跟君笙神君有关?”
“那倒无关,那时君笙可能还是个孩子呢,也说不定还没出生……”
相宜啜了口茶,润润嗓子:“仙尊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早早就盯上昆虚界这位根骨奇绝、脾气更绝的君笙想收为关门弟子,将毕生所学,主要是那疯疯癫癫的善恶道和无情道还有其它道倾囊相授。
主要还是想带他逃出这天牢。
可你猜怎么着?” 他又故意停下。
“哎呀大人您别卖关子了。”青荣急得直跺脚使得魂体虚影晃动。
相宜嘿嘿一笑:“那位君笙,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人家撂下话了,拜师?
不干,要娶。
就要娶仙尊当道侣。
要么让仙尊喊他夫君,要么他就杀了仙尊,找到他的转世再娶仙尊。
小小年纪不学好,语出惊人……” 他模仿着君笙那斩钉截铁的语气,惟妙惟肖。
“这样隐秘的事大人怎么知道?”
“那场梦境是外放的,当时好多仙家都瞧见了,后来君笙的事传了出去,见脸面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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