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学家脸色煞白,蜷缩向水塔基座更深的凹陷处。
局面瞬间崩坏!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祁淮之动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从屋顶阴影中疾射而出!但他落点的选择极其巧妙——
并非直接落入“破刃”和“医者”之间,而是落在了水塔另一侧,一个相对独立但又与两人形成掎角之势的位置,恰好处于“医者”隔离带的外缘。
这个落点,既瞬间脱离了容易被集火的位置,也表明了自己并非毫无反抗能力的羔羊,同时保持了战术上的灵活性——可战可退。
祁淮之身形站稳,目光平静地扫过严阵以待的“破刃”和正在快速布置的“医者”,最后落在那些已经从街角开始涌现的、如同暗红色死亡潮水般的“倾听者”群,声音清晰地穿透了链锯的咆哮与沙沙声:
“我想,我们现在的选择不多。”
他没有请求合作,而是陈述了一个冰冷的事实。在这个事实面前,个人的意图和阵营的隔阂,都必须暂时让位于最原始的生存需求。
而在他看不见的更高处,水塔顶端的维护平台边缘,一双穿着精致黑色小皮鞋的脚轻轻晃动着。
“影织者”透过哥特萝莉裙的蕾丝袖口,看着下方一触即发的局势,无声地笑了笑,如同在看一场即将开幕的精彩戏剧。
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就在祁淮之落地,与“破刃”、“医者”形成微妙对峙,而“倾听者”的沙沙声如同死亡潮汐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同时。
在距离水塔约两百米外,一栋废弃办公楼的顶层。
这里视野极佳,可以清晰地俯瞰整个工厂区,包括水塔下的紧张局势。一个身影正屹立在破碎的落地窗前,正是“堡垒”。
她穿着那身改装的战术服,身形挺拔如松,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观测仪,冷静地分析着下方每一个细节——
祁淮之的落点选择,“破刃”和“医者”的应对,考古学家的狼狈,以及……那正在合围的、令人不安的暗红色云雾。
轻微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堡垒”没有回头,声音冷冽地开口,如同在确认一个战术参数:“你确认引过去的‘倾听者’数量合格?”
来的正是“影织者”。他依旧穿着那身繁复的哥特洛丽塔裙装,精致的娃娃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仿佛刚刚从某个茶会归来,而非在危机四伏的猩红都市里执行危险的引诱任务。
他蹦跳着走到“堡垒”身边,手指绕着自己一缕微卷的黑色长发,乖巧地仰起脸,声音甜腻:
“当然啦,堡垒姐姐。我可是很认真地在工作呢~”
他歪着头,看向下方那明显超出常规应对范围的“倾听者”群,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丝天真的残忍:
“你看,这个数量,正好可以测试一下那个新来的极限在哪里。而且,就算……”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下方的“破刃”和“医者”,语气轻描淡写:
“……就算那两个都是废物,破刃大叔和医者先生也是可以安全撤离的嘛。”
他用了“撤离”这个词。
“堡垒”的目光终于从下方移开,缓缓转过头,落在了“影织者”那张精致无暇的脸上。她的眼神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惊讶,只有一种深沉的、如同冰海般的不赞成。
她太了解“影织者”了。这个外表如同天使的男孩,内心却藏着扭曲的黑暗和对暴力的隐秘渴望。
“撤离,而不是解决”,这句话本身就意味着他故意引来了超出必要、甚至可能带来额外风险的怪物数量。
这不仅仅是为了测试祁淮之,更隐含了他对“破刃”和“医者”某种程度的……恶意或是漠不关心。他乐于看到他们陷入苦战,甚至可能期待出现一些“意外”。
“影织者”毫不畏惧地迎接着“堡垒”的目光,脸上的笑容依旧甜美,仿佛不明白对方为何不悦。但那绕着头发的指尖,却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了一丝。
“下不为例。”“堡垒”收回目光,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团队的效率,建立在可控之上。多余的变数,就是风险。”
她没有再多说,重新将注意力投向下方。对于“影织者”这种游走在规则边缘的行为,警告远比斥责有效。她需要确保任务完成,而团队内部的这些暗流,必须在可控范围内。
“影织者”轻轻“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也转头看向下方,只是那甜美的笑容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
水塔之下,危机一触即发。而决策者所在的高处,暗流同样在无声涌动。这支看似高效的团队,其内部远非铁板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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