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侠客岛迎客管事,赵客。”中年人拱手,语气平和,但审视意味更浓,“阁下自称海外无极门传人?恕赵某孤陋寡闻,未曾听闻海外有此高妙传承。阁下这身法轻盈迅捷,不知是何种路数?还有阁下这发式...”他点了点林越的短发,带着探究。
林越心中微凛,知道碰上懂行的了,面上依旧从容,按想好的说辞道:“本门僻处海外荒岛,世代精研锻体之法与外门硬功,与中原武林素无往来,赵管事未曾听闻亦属正常。海外酷热,风浪大,故门中弟子皆习惯短发,利落方便,让管事见笑了。在下所修功法特殊,不重内力修行,专一锤炼体魄,于速度、力量、反应略有心得,方才所用乃是本门‘踏浪逐波’的身法技巧,纯以筋骨发力,配合独特呼吸调整重心,并非中原轻功,让二位兄台和管事见笑了。”他将超人敏捷归结为特殊的发力技巧和体术。
“哦?不修内力,专锤炼体魄?竟能有如此身法?”赵客眼中兴趣浓了几分,“能练到阁下这般地步,踏浪而来,点尘不惊,实属罕见。不知阁下可愿露上一手,让我等也开开眼界?”仍是试探,想看看这“硬功”到底到什么程度。
林越知道不上干货不行了。他环顾,看到路边一块半人高、起码千斤重的青褐色礁石,表面粗糙坚硬,显然是常年海浪冲刷而成,质地极其坚硬。
“献丑了。”林越走到礁石前,随意一站,右拳握起,手臂肌肉微微贲起,只用两三成力,一拳缓缓击出。这一拳看似不快,却带起一股沉闷的风声。
砰!
一声闷响,沉重得让在场几人心头都是一跳!
只见那坚硬礁石表面,以林越拳印为中心,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咔嚓声不绝于耳,裂纹蔓延开大半!碎石簌簌落下,而林越的拳头,缓缓收回,连皮都没破一点,甚至都没怎么泛红。
静!只有风声和海浪声。
那两名弟子眼睛瞪得滚圆,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手紧紧握住了剑柄,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赵客脸上的从容彻底消失,被震惊取代!他是识货的,这礁石硬度惊人,寻常内家高手要如此轻描淡写一击打裂,也需精纯内力灌注于拳掌之上!对方却无丝毫内力波动,纯靠肉体力量!这硬功简直骇人听闻!而且那发力方式,那拳头击出瞬间身体的微调,确实是他从未见过的路数!
赵客深吸一口气,再次拱手,语气已带上一丝敬重:“林先生神功惊人,赵某佩服!适才多有得罪,还请海涵。我这就引先生去见岛主,二位岛主素来喜与天下英才论武,得知先生到来,定然欣喜。”
“有劳赵管事了。”林越微笑,初步立威成功。
在赵客引路下,林越向岛内走去。沿途经过几处练武场,不少弟子在练功,剑掌拳脚,打坐调息,个个精气饱满,动作间劲力充盈,或刚猛,或轻柔,显然都身负不俗内力。他们看到赵客恭敬引着个戴斗笠的陌生短发年轻人,都投来好奇目光。
林越的超人感官默默收集信息:“呼吸法门各异,但都深长绵远,是在炼化自身精气?动作招式蕴含独特发力技巧,和现代格斗完全不同,更重内在劲力的运转......这就是此界武学的根本?源于自身,而非外界?果然大不相同。”
很快,前方豁然开朗,一座依山而建的恢宏大殿出现,匾额上写着“侠客堂”三个古意盎然的大字。
殿内,两位老者早已等候。一人白衣,清瘦,面容慈和,眼神温润平和却深不见底;一人黑衣,相对魁梧,面色红润,目光开阖间精光四射,不怒自威。正是龙、木二位岛主。
两人目光几乎同时落在林越身上,皆是闪过一丝惊异。以他们修为眼力,一眼看出林越体内并无真气流转的迹象,但气血之旺盛,体魄之强健,筋骨之密实,简直如同人形巨兽,远超他们对“外功”认知的极限!尤其是那种隐隐然与周遭环境极为协调、仿佛毫无破绽的奇异感觉,让他们暗自心惊。
“海外无极门林凡,见过龙岛主、木岛主。”林越摘下斗笠,抱拳行礼,露出一头精悍短发。
“林小友不必多礼。”龙岛主声音温和,目光扫过他的短发,并无异色,海外风俗不同,他自是知晓,“听赵管事说,小友来自海外,一身外家硬功修为惊世骇俗,老夫二人亦是好奇。不知小友师承何等奇人,竟能将外家功夫练至如此通天之境?”话语温和,却直指核心。
林越早已备好说辞,从容应答:“回龙岛主,家师乃隐世之人,名号不便提及。本门武功,名为《无极金身》,并非中原常见外功练法,据传源自上古,注重采撷水谷之精、熔炼金石之气淬炼己身,穷极人体自身宝藏,不修内力,独炼体魄气血。练到高深之处,可力大无穷,筋骨如钢,反应迅捷,寿元亦随之增长。至于这短发,海外酷热,风浪大,利于劳作搏杀,故成习俗,非是特立独行。”半真半假,将超能力包装成奇特炼体神功,并抬出“上古传承”和“水谷之精”、“金石之气”等此界能理解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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