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小儿媳。
她在公婆这里被宠得跟自家小女儿一样,没因为无子这事儿受到过半分亏待。
倒是自己的亲娘和几个哥哥一见到她就唉声叹气,盯着她肚子直摇头。
话里话外都是嫌弃她丢人。
白家村只有一个巫医。
给她瞧过之后,直接说她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没有子女福分。
当然大儿媳也得了同样的箴言。
村里人是土生土长的山民,吃山靠山,信奉山神。
这巫医自称是山神神使,也确实在白家村历经了好几代人。
矿山里是有毒的暗河,白云山脚也是要命的瘴气。
白家村人命都不长,能活到四十出头就算山神眷顾。
所以白发白须的巫医在山民眼中还真有了点仙风道骨的气质。
毕竟能活好几代人的寿命,不是妖怪就是神仙了。
就这样,白家村人把巫医的话奉若神明之言。
既然巫医断言两个媳妇都没办法生育,白家人便更是歇了心思。
这也许就是山神的旨意。
“看来你们的巫医不太擅长女科。你们只是宫寒严重,孕育艰难些,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真的吗?你没骗我们?”
小儿媳抓住姜云清的手,惊喜又急切。
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们妯娌俩还有希望生下自己的孩子。
不管真的假的,她都觉得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这大山里采矿的日子太枯燥了。
要是家里有小孩子的欢声笑语,那接下来的日子才更有盼头。
“真的。应该这山上有不少野生药材吧?等我身子好点,你们带我上山去转转,我把需要的药材找齐,就可以给你们煎药治病了。”
一激动话说的有点多,姜云清觉得有些头晕眼花。
声音渐渐轻了下去。
大儿媳体贴地拉着弟媳出了屋子,让姜云清好好休息。
顺便再看看男人们打猎回来没有。
要是有野鸡汤,清儿姑娘就能尽早恢复。
姜云清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逐渐睡去。
梦境中,层峦叠嶂的桃花林中,一个面目模糊的年轻男人从远处徐徐走来,朝她伸出手。
她抬起藕节一般粉嫩的手臂,攀住男人的脖子。
男人环抱住她的细腰,开始品尝她的芬芳。
她全身战栗,薄纱衣裙自肩部滑落,白净肌肤接触到清冷空气,让她既清醒又沉迷……
“啊~”她突然睁开眼,脸颊发烫,口干舌燥。
原来是做梦。
她浑身汗岑岑,回想起梦中的场景,心跳加速。
是她身子太虚,拘不住心神?
居然在这样的地方做起了春梦。
她还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呢。
真有点难为情。
梦中那个男人,身上的气息有几分熟悉。
也许是她在沉沉浮浮中太过忘我,始终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脸。
他是谁?
“你醒啦?鸡汤正好炖好,我这就给你去盛一碗来。”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知不觉姜云清就睡了大半日。
大儿媳把鸡汤端来的时候,顺便拿了盏油灯,跟鸡汤一起放到床榻边的小木桌上。
油灯上还挂着几根蛛丝。
大儿媳用衣袖把蛛丝和灰尘擦掉,把油灯点上,不好意思地笑道:
“清儿姑娘别见笑。我们山里人家平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油灯很久没用了,落了点灰。
我娘说担心你怕黑,专门把这油灯找出来,让我给你点上。也方便你喝汤。
咦,你这脖子,是被虫子咬了吗?”
有了些许灯光,大儿媳这才看到姜云清白嫩的脖子上赫然长出了几个小红包。
“啊?没有吧,没什么感觉。”
姜云清下意识用手去摸,不疼不痒,应该不是虫子咬的。
她常年跟毒虫打交道,要真是被咬了,她不会没有知觉。
再说了,她自己都是个剧毒体质,一般的虫子对她那是退避三舍。
“这红痕怎么看着这么奇怪?没事,我去问娘拿点驱虫的药粉来。”
大儿媳嘟嘟囔囔出去了。
她心里犯嘀咕,这痕迹怎么看着像是那事儿……呸呸,想什么呢!
白日里清儿姑娘的脖子完好无损,干干净净。
睡了一觉起来多了这奇怪的红包,那只能是怪虫子咬的。
看来明日要把清儿姑娘的房间和床铺全部打扫一遍。
娇滴滴的小姑娘可不能跟她们这些山里丫头比。
可别给虫子咬坏了。
姜云清已经面红耳赤。
大儿媳嘴里说的红痕……让她不禁想到梦里的胡作非为。
这么神奇的么?
梦里留下的痕迹还会投射到现实中来?
那梦中的男人一定是个妖孽。
哼,下次再碰上他,一定先毒晕他!
新鲜的野味就是香,一碗鸡汤下肚,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她眼皮子又睁不开了。
迷迷糊糊中,她闻到一股玉兰花香,甜到她心坎里。
她低头一看,这次自己穿着火红的纱裙,曼妙身姿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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