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羽给曹木根递上水壶。
拍了拍曹木棍肩膀道:“先喘口气,慢慢说。”
“咕咚咕咚…”
“羽…羽哥,宁州城方向来好大一个商队,光骡马车就有二十四辆,还有七八个拿刀的护卫。”
“可知是哪家商队?装的什么货物?”
“陈氏粮行,每辆车上都插着陈氏粮行的旗号。”
粮商?
也是!
宁州虽说大多是山地。
但太乡、上崇乡等乡镇地势平坦。
在晏羽的记忆中。
后世的宁州就没有出现过干旱。
哪怕两三个月不下雨,山泉水也足够灌溉。
只是自己的货物似乎与粮商不搭架。
管他了。
只要利润足够大,就有诱惑力。
有枣没枣,打上三竿就知道了。
湘竹桥上。
晏羽一脸笑嘻嘻立于桥中间。
身后十余个护卫队整齐站成两排。
手握长尖木棍,腰间别着大砍刀。
抬头挺胸目视前面,没有交头接耳,没有左顾右盼。
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相隔数十步。
陈氏粮行商队就已地驻足。
一男子身穿青衫儒服,头戴方巾,手中折扇上下晃动,一脸笑容溢于表。
身后还有八个手持大砍刀的打手。
相距还有七八步。
还未等晏羽开口。
那男子作揖道:“诸位好汉,我乃宁州陈氏粮行陈进,今得识诸位好汉,幸会幸会!”
晏羽微笑回礼道:“西乡叶毛,见过陈老板。”
“见过叶当家,在下急于往洪都府送粮,些许银钱,请兄弟们吃些酒,还请叶当家行个方便。”
陈进说完,身后就有一个打手,握着一腚银子朝晏羽走来。
“陈老板误会了,在下在湘竹桥拦下陈老板大驾,不为钱财,只想与陈老板做些生意。”
做生意?
一群山匪做什么生意?
莫不是十两银子嫌少?
若不是贼人身后那十几人气势逼人,他陈进一个铜板都不会给。
只是湘竹桥距离宁州城不过十来里,这里何时出现一伙山匪。
也不知宁州州衙干什么吃的。
回头到洪都府,一定要向府衙上报一番。
“叶当家,此地距离宁州城不过十来里,且时常有巡检营官兵巡视,若叶当家有何困难,陈某尽量帮忙。”
得!
这种阵仗立于官道上,想解释清楚恐怕也难。
还是当面锣对面鼓,直接步入正题说清楚。
晏羽一招手。
晏火旺将尖木棍与大砍刀,递与身旁战友。
接过晏羽手里的包裹,向陈进走去。
看着一人独自手捧一包裹而来。
莫非真是做生意?
陈进左眼皮往上拉了拉。
别逗了!
哪有在官道上拦道做生意的。
还未等晏火旺靠近。
陈进身旁一拿刀护卫,就大步上前拦住,接过那纸包裹。
将纸包裹打开,凑到陈进身前。
白色的小颗粒,这是啥呀!
陈进也懒得思考。
“哈哈哈!叶当家这东西不错,陈某花二十两买了。”
啊…这!
晏羽真想骂娘。
晏羽苦笑道:“看来陈老板还是以为在下是拦路劫匪,这是西洋糖。”
西洋糖?
西洋糖有这么洁白,这么粒粒分明吗?
“陈老板可让手下尝尝便知。”
陈进一个眼色。
手握纸包裹的那护卫,便用手指沾了一点,送进嘴里。
“甜的,比红糖还甜。”
陈进听到他那护卫小声汇报,有些不可思议。
接过纸张包裹的西洋糖,陈进仔细打量一番。
又用两个手指捏起一小撮,揉了揉。
“叶当家,虽说你这西洋糖品质上佳,可这么一点就卖二十两已是天价了,洪都府的西洋糖才800文一斤。”
800文一斤?
周为礼不是说,西洋糖在洪都府卖600文一斤吗?
果然…
想啥了,现在是谈生意,想那死胖子干嘛!
“陈老板真误会在下了,在下不是卖这一包西洋糖,而是想与陈老板长期合作,大量供货。”
“大量供货?”
“正是!长期且大量供货。”
“不知叶当家有多少货源,又能供多久。”
“那要看陈老板能吃下多少了?”
陈进放下的手指,又捏起一小撮西洋糖,慢慢凑进嘴里。
更甜!更细腻!
不但品相上差距大,味道也是天壤之别。
看来真是做生意。
“不知叶当家有多少现货,卖价几何?”
“现货两千斤,价格吗?就按六百文一斤。”
“数量还可以,只是这价格吗?叶当家有些嘘高了。”
“陈老板不是说洪都府售价800文一斤,我这西洋糖品质碾压,陈老板卖个一两银子一斤,不在话下。”
“叶当家有所不知,钱是大家一起挣的,暂且不说我资金垫押与运送成本,就洪都府南昌卫、府衙、差役,哪个不打点,就算卖一两银子一斤,这拿货价陈某也没得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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