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倒在地的星陨,不知何时用双臂支撑起了上半身,他剧烈地喘息着
他的汗水混着血水从下颌滴落,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死死盯住即将消散的约瑟。
“你说李鸣山就是现在这个国家唯一的空间系?那么江不凡呢?”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洞穴之下。
李鸣山猛地转头看向星陨,瞳孔骤缩,脸上写满了错愕与某种被触及禁忌的惊怒。
德古拉也微微挑眉,冷静审视的目光在星陨和约瑟之间来回扫视,显然,“江不凡”这个名字的出现,以及它是由星陨问出的事实,同样引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约瑟那即将融入夜色的能量体骤然停滞,模糊的轮廓瞬间重新变得清晰,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
他缓缓转过身,那双幽蓝的、非人的眼眸第一次真正地、完整地聚焦在星陨身上,不再是俯瞰蝼蚁的漠然,而是带上了一丝……被意外挑动的冰冷涟漪。
“哦?” 约瑟的声音低沉下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随之冻结
“你知道这个名字?”
无形的压力如同山岳,精准地压在星陨身上,让他刚刚撑起的身体猛地一沉,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但他死死咬着牙,牙龈甚至渗出血丝,倔强地昂着头,重复着问题,声音嘶哑却清晰
“自从上次全国灵武大赛那一晚过后……就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他到底在哪里?!”
约瑟的能量体飘近了些,半透明的面孔上,那抹讥讽的弧度变得异常冰冷和……危险。
“星陨,” 他念出这个名字,仿佛在品味一个即将被碾碎的玩具
“你比我想象的……知道得更多,也更会找死。”
他没有回答关于江不凡的问题,但那回避本身,以及他此刻异常的反应,已经是一种答案
江不凡的消失,绝对与他有有关
“但这改变不了什么。”
约瑟的声音重新恢复了那种绝对的掌控感,他不再看星陨,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波动只是幻觉。
他的目光扫过德古拉和李鸣山。
“德古拉,你的研究,你的‘不死者’……还停留在可笑的阶段。我需要更有趣的成果,我并不介意多一个奴隶”
他的话语如同鞭子,抽打着德古拉的野心。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李鸣山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而你,李鸣山,华夏现存唯一的空间系……别再让我失望。提升你的力量,在最关键的时刻,你这个钉子,能够成为击垮你们的最后一个稻草。”
话音落下,约瑟的能量体不再给任何人发问的机会,如同被风吹散的蓝色萤火,彻底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那句命令和关于“江不凡”的沉重谜团,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压力彻底消失。
星陨脱力般瘫倒,但眼神却比之前更加锐利,他捂着灼热的奴印,低声喘息,脑海里疯狂回响着“江不凡”和约瑟那异常的反应。
李鸣山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又再次握紧。
德古拉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深邃无比,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低声自语
“江不凡……‘现存’唯一……呵,我好像步入到了一个有趣的棋局。”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昏迷的米拉,眼中闪烁的,不再是单纯的科研狂热,而是更复杂、更黑暗的东西。
“怎么样,现在你是想活,还是想死,我自己还有很多疑惑还没有解开,而你德古拉,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约瑟想要的是什么。”
星陨嘶哑的话语在洞穴中回荡,带着血沫和一种穷途末路的试探。
他不再看德古拉,而是艰难地转动脖颈,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李鸣山。
那句“想活还是想死”,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抛出了一个共同的困境。
德古拉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幽暗的光,遮住了他眼底翻涌的思绪。
他没有立刻回答星陨,而是缓缓走到昏迷的米拉身边,伸出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带着一种研究者对待珍贵标本的痴迷与冷酷。
星陨并没有阻拦德古拉,因为他知道德古拉现在在思考,怎么做才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价值
“约瑟想要什么?”
德古拉低声重复着星陨的问题,嘴角那丝弧度变得清晰而冰冷
“他想要一个更完美的花园,更听话的果实,或者说……一个能让他在这场宏大游戏中占据更有利位置的变量。”
他抬起头,看向星陨,目光锐利如手术刀
“我的不死者药剂,基于对母体细胞的研究,本质上是拙劣地模仿那份近乎永恒的生命力。”
“但约瑟说得对,这只是杂草。他真正看中的,恐怕是母体身上,那份连我都未能完全解析的……本源。”
他的话语意味深长,显然,约瑟那句隐藏的时间涟漪和他自己长期研究的异常,已经让他对米拉所谓的永生产生了根本性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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