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星陨，”
德古拉转向他，“你的赋予能力，能强化目标，甚至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对抗奴印的压制？否则你不敢如此疯狂地放大噪音。而你提到的江不凡……”
他顿了顿，观察着星陨和李鸣山的反应
“应该也是个空间系，那么你口中的这个人很有可能死了。”
他最后看向脸色苍白的李鸣山，语气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性
“而李鸣山，你是钥匙，也是陷阱。约瑟要你在关键时刻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意味着……他策划的‘关键时刻’，需要一道由内部打开的门，一场来自信任之人的背叛。你的价值，在于你的空间能力，更在于你唯一的身份所带来的……破坏力。”
德古拉环视三人，声音低沉而清晰
“他想让我们互相猜忌，各自在他的棋局里挣扎。但或许……我们这些棋子，也可以短暂地……交换一下信息？”
他指向米拉
“我知道她并非简单的永生。”
他指向星陨
“你知道这个世界或许隐秘，甚至还有很多事约瑟不知道的。”
他指向李鸣山
“你掌握着空间，并且是约瑟计划关键的一环。”
“单打独斗，我们只会被他逐个击破，或者利用至死。”
德古拉总结道，眼中闪烁着计算的光芒
“合作，并非出于信任，而是基于生存和……探寻真相的共同需求。我知道如何暂时屏蔽奴印的读取思想效果，虽然无法根除，但足以让我们进行一场……不被监听的谈话。”
他看向星陨，问出了最初的问题，但含义已然不同
“那么，星陨，现在……你想活，还是想死？是想作为孤独的复仇者燃尽自己，还是……抓住一线生机，弄清楚江不凡去了哪里，约瑟到底在恐惧什么，以及……我们能否反过来，利用他？”
洞穴内陷入了更深的寂静，只有米拉微弱的呼吸声和星陨粗重的喘息。
李鸣山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他看向星陨，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挣扎。
而星陨，迎着德古拉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他眼中燃烧的火焰微微晃动，在绝望的灰烬中，似乎有一点别样的光芒，开始悄然闪烁。
德古拉的智商程度在某种程度上来算也算得上顶尖的那一批了，那为什么不拉过来为龙国所用呢。
那么接下来就是怎么用一副烂牌赢得更多可能
“带路吧，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星陨话在洞穴中落下，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
他不再看德古拉，而是挣扎着，试图抱起依旧昏迷的米拉。
他的动作因脱力和伤痛而显得笨拙，但那份小心翼翼的守护姿态却未曾改变。
德古拉对星陨的选择似乎毫不意外，他微微颔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对身后的影子做了一个极其轻微的手势。
影子周身缭绕的黑暗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洞穴更深的阴影中，显然是去前方探查与警戒。
李鸣山站在原地，内心显然经历着巨大的挣扎。
他看着星陨艰难的动作，又看向深不可测的德古拉，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走到星陨身边，伸出手，一股柔和的空间波动托住了米拉，减轻了星陨的负担。
“谢谢。”星陨嘶哑地低语，没有抬头。
李鸣山沉默着，只是点了点头。
德古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镜片后的目光闪了闪，没有表示赞许也没有阻止，只是平静地转身，走向洞穴的另一条隐秘岔路
“跟我来。”
他的脚步在崎岖不平的地面上稳健而从容，仿佛行走在自己的实验室中。
他一边走，一边用他那特有的、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语调说道
“智商顶尖，不代表愿意被使用，星陨。”
他仿佛看穿了星陨之前内心的思量，“华夏……或者说任何现存的权力机构，他们的规则和底线，在真正的未知面前，往往显得迂腐而低效。我追求的是知识本身的极限，是生命形态突破的终极答案，而非服务于某个集体或理念。”
他侧身避开一根垂下的钟乳石，语气带着一丝讥诮
“约瑟视我们为棋子，龙国若知晓我的全部研究，大概率会视我为必须清除的、危险的异端。在哪里，我都是局外人。区别在于，与约瑟周旋，我能接触到更本质的真实，而与龙国合作，我只会被束手束脚。”
他停下脚步，在一块看似普通的岩壁前操作了几下，岩壁无声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散发着微弱人造光亮的通道。
“但你说得对，一副烂牌，也有赢的可能。”
德古拉率先走入通道，声音在金属墙壁间回荡
“关键在于，如何重新定义赢的规则，以及……找到牌堆里那些被所有人忽略的，万能牌。”
通道尽头，是一处隐藏极深的地下设施，充满了未来科技感与复古炼金术风格混杂的奇异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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