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的襄阳夜里已经带了凉意,破庙里的稻草堆硬邦邦的,我翻了个身,还是没睡着。白天巡防时跟净衣派弟子的冲突像根刺扎在心里,那些人眼里的轻蔑和傲慢,还有“污衣派低贱”的论调,让我胸口发闷。更让我在意的是,老周提的那个丐帮弟子考核——只要能通过,就能从最低阶的污衣袋弟子晋升成三袋弟子,不用再每天乞讨交帮费,还能接触到丐帮更核心的东西。
我悄悄摸出怀里的青铜丐钵,这玩意儿跟着我穿越过来,除了上次指出粮道错误时微微发热,就再没动静,此刻在手里凉冰冰的,跟普通铜钵没两样。破庙角落里只有一盏油灯亮着,昏黄的光线下,我借着微弱的光仔细打量钵身,突然发现钵口边缘好像有几道模糊的纹路,之前一直没注意到。
我赶紧坐起身,把丐钵凑到油灯旁。这一看才发现,整个钵身其实都刻着细密的符文,只是年代太久,铜锈把大部分纹路都盖住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些符文弯弯曲曲的,既不像汉字,也不像我在考古遗址里见过的任何朝代的图腾,倒有点像大学里选修甲骨文课时,老师展示过的商周时期的刻画符号,却又比那些符号更复杂,带着股说不出的神秘感。
我用手指轻轻摸着符文,指尖刚碰到纹路,突然觉得丐钵微微发热,温度不像上次那么烫手,更像是揣了个温乎的烤红薯,舒服得让人不想撒手。可没等我细琢磨,热度又突然退了,就像刚才那一下只是我的错觉。我又试了好几次,不管怎么摸,丐钵都没再发热,那些符文也还是安安静静地趴在钵身上,看不出任何特别。
“这玩意儿到底是啥来头?”我小声嘀咕。按家里老人说的,这青铜丐钵是祖传的,传到我这儿已经不知道多少代了,以前只当是个普通老物件,没想到能带我穿越到南宋,还藏着这些看不懂的符文。难道真跟老周说的一样,丐帮有什么“传功钵”之类的信物?可我这钵看着也不像多贵重的东西,边缘还有磕碰的痕迹,要是真是什么重要信物,怎么会流落到我们家?
正琢磨着,旁边稻草堆传来动静,是睡在我隔壁的老周翻了个身。我赶紧把丐钵揣回怀里,假装睡着。老周是个话多的老头,要是被他看见我半夜对着个铜钵发呆,指不定要问出多少问题。
迷迷糊糊快睡着时,突然听见破庙门口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我悄悄睁开眼,看见两个负责守夜的弟子正凑在一块儿嘀咕,声音不大,却刚好能飘进我耳朵里。
“听说了吗?分舵要选弟子去总部参加考核了,就在下个月月初。”
“真的假的?我可听说总部的考核特别严,去年去了五个,就一个通过的,还只是勉强及格。”
“那也比在这儿强啊!只要能晋升三袋弟子,就能去分舵的粮房帮忙,不用再风吹日晒地乞讨了。我打算去报名试试,你呢?”
“我……我再想想,我那点本事,怕是连考核第一关都过不了。”
“怕啥?试试又不亏!听说这次赵舵主还会亲自指导,说不定咱们能沾光呢!”
两人说着就走远了,我却彻底没了睡意。看来老周说的是真的,分舵真要选派弟子去襄阳总部参加考核。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不管这考核多严,我都得去试试。
在这个时代,我就是个无根的人,没身份没背景,除了脑子里的历史知识和那点格斗技巧,啥都没有。留在南舵当最低阶的弟子,每天乞讨交帮费,说不定哪天就因为没交够帮费被惩罚,或者像今天那样被地痞欺负,甚至被净衣派的人找茬。可要是能通过考核晋升三袋弟子,情况就不一样了——不用再乞讨,能接触到丐帮的核心事务,说不定还能去总部的传功堂或者情报堂做事,到时候既能解开青铜丐钵的秘密,也能在这个乱世里站稳脚跟。
更重要的是,我记得历史上南宋嘉定年间,蒙古已经开始对金朝用兵,用不了几年就会转头攻打南宋,襄阳作为南宋的北方门户,迟早会成为战场。要是一直待在底层,真到了打仗的时候,我连自保都难,更别说改变什么了。只有往上走,进入丐帮的核心层,才能利用自己的历史知识,提前做准备,说不定还能帮着丐帮,帮着南宋多撑几年。
越想越觉得这考核是个机会,我甚至开始盘算起来。考核内容老周没细说,但从之前听其他弟子闲聊的内容来看,大概离不开乞讨、武功、情报这几样。乞讨对我来说不算难,之前跟着老周学过几天,虽然不熟练,但应付考核应该没问题;武功方面,我有现代格斗技巧打底,这几天跟着刘老黑巡防,也学了几招丐帮的基础掌法,只要再练练,应该能应付;最让我没底的是情报传递,这玩意儿我以前没接触过,得找机会跟老周或者刘老黑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技巧。
正想得入神,突然听见“咚”的一声,是对面稻草堆的王二翻了个身,把旁边的破碗碰掉了。王二是跟我一起入帮的弟子,性子懦弱,每天乞讨来的铜板大多被其他弟子抢去,经常交不够帮费,被舵主罚去挑水。我看着他蜷缩在稻草堆里的样子,心里更坚定了要去参加考核的想法——我不想跟他一样,在底层苦苦挣扎,任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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