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刚到手的四袋弟子腰牌,指尖还能摸到布料上绣的袋数纹路,心里头那股子热乎劲儿还没下去。情报堂的周伯拍着我肩膀说“以后襄阳城西的情报点就交给你管了”时,我差点没忍住笑——谁能想到,半个月前还在为凑帮费发愁的穷小子,如今也能管上一片地界的情报事了。
城西是襄阳的老城区,既有摆摊乞讨的丐帮兄弟,也有不少粮铺、布庄,往来的流民多,消息也杂。我带着两个刚调过来的小兄弟——瘦得像根竹竿的小豆子,和力气大得能扛着石磨跑的王大壮,头天就把城西的大小巷子摸了个遍。
“林哥,你说咱们天天蹲在这街角,真能摸清黑风寨的动静?”小豆子蹲在墙根,手里拿着个啃了一半的窝头,眼睛却盯着对面粮铺的动静。那粮铺叫“张记粮铺”,是城西最大的粮铺,掌柜的张老三据说跟净衣派的柳长风沾点亲戚,平时对咱们污衣派的弟子总是爱答不理的。
我嚼着糙米饭,含糊着说:“黑风寨专抢丐帮兄弟的乞讨所得,最近城西丢东西的兄弟越来越多,他们肯定就在这附近活动。张记粮铺来往的人多,说不定就是他们的眼线据点。”
这话可不是我瞎猜的。前几天整理情报时,我发现所有被抢的兄弟,都在被抢前去过张记粮铺附近乞讨。而且有个老乞丐说,他曾看见抢东西的山贼,背着袋子往粮铺后院钻过。只是那老乞丐胆子小,怕被报复,只敢偷偷跟我说。
正说着,就看见张记粮铺的后门开了,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鬼鬼祟祟地探出头,左右看了看,然后快速钻进了旁边的小巷子。我给王大壮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放下手里的粗瓷碗,悄悄跟了上去。小豆子紧张地拽着我的袖子:“林哥,那会不会是黑风寨的人?”
“别急,等大壮回来就知道了。”我按住他的手,眼睛依旧盯着粮铺的动静。没一会儿,王大壮喘着粗气跑了回来,压低声音说:“林哥,那小子进了巷尾的破庙,跟里面一个脸上带刀疤的人说话,我听见他们说‘今晚三更,西城门角楼见’,还提到了‘柳长老的货’。”
柳长老?柳长风?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老小子果然跟黑风寨有勾结!之前清查粮仓账目时,就差点被他安插的内奸坑了,这次要是能抓住他跟黑风寨勾结的证据,看他还怎么在帮里装模作样。
“今晚三更,咱们去西城门角楼看看。”我拍了拍两个小兄弟的肩膀,“记住,只许看,不许露面,等摸清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咱们再动手。”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襄阳城的街头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在巷子里回荡。我带着小豆子和王大壮,换上黑色的夜行衣,借着屋檐的阴影,悄悄往西城门口摸去。
西城门的角楼孤零零地立在城墙边,周围连个守夜的士兵都没有——最近朝廷把兵力都调到北边防蒙古去了,城门这边倒是松懈了不少。我们躲在角楼附近的大树上,借着月光,能看见角楼里亮着微弱的火光。
没等多久,就看见两个人影朝着角楼走来。走在前面的是白天从粮铺后门出来的汉子,后面跟着个身材高大的人,脸上的刀疤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正是黑风寨的二当家刀疤脸!
两人进了角楼,没一会儿就传来说话声。我示意小豆子和王大壮在树上等着,自己则悄无声息地爬到角楼的屋檐下,耳朵贴着瓦片,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柳长老让你送的货呢?”刀疤脸的声音粗哑,带着不耐烦。
“在这呢。”汉子的声音带着讨好,“五十石粮食,都是上好的大米,柳长老说让您先拉回山寨,后续还有更多。”
“哼,柳长老倒是大方。”刀疤脸冷笑一声,“不过他也说了,让咱们最近多‘关照’下丐帮的那些叫花子,尤其是那个叫林越的小子,据说坏了他不少事,要是能把他抓了,赏银加倍。”
“放心,二当家,我已经让人盯着那小子了,只要他敢单独出来,保管让他有来无回!”
“最好如此。”刀疤脸的声音顿了顿,“对了,柳长老还说,朝廷主和派的李大人最近要从襄阳过,让咱们别在这时候惹事,等李大人走了,再好好收拾丐帮的人。”
我心里又惊又怒——柳长风不仅跟黑风寨勾结,还跟朝廷的主和派官员有联系!这五十石粮食,说不定就是他从丐帮的粮仓里偷出来,送给黑风寨的“好处费”。而且他竟然还想对我下手,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正当我想再听点细节时,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微微发热,一股熟悉的预警感顺着指尖传来——有人在靠近!我赶紧屏住呼吸,往树下望去,只见三个黑影正朝着角楼这边摸来,手里还拿着明晃晃的刀。
“不好,有埋伏!”我心里暗骂一声,刚想提醒树上的小豆子和王大壮,就听见角楼里的刀疤脸大喊:“谁在外面?出来!”
我来不及多想,从屋檐上一跃而下,正好落在那三个埋伏的人后面,抬手就把最边上的人打晕在地。另外两个人反应过来,举刀就朝我砍来。我侧身躲过,从腰间抽出短刀,跟他们缠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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