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那块刻着“钱塘潮”的玉佩,跟着吴老爹的乌篷船往钱塘方向走时,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苏州分舵那事儿闹得不小,幽冥教丢了线索,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且钱坤要是发现我们偷偷跑了,指不定会跟柳长风通风报信——毕竟他是柳长风的弟子,跟幽冥教本就脱不了干系。
“林舵主,喝口茶暖暖身子。”吴老爹把一个粗瓷碗递过来,碗里的茶水还冒着热气。我接过碗,抿了一口,苦涩的茶香里带着点焦味,是江南常见的粗茶,却喝得人心里踏实。
“吴老爹,您常跑钱塘这条线,最近有没有见过一群穿黑衣服的人?背上绣着骷髅头的那种。”我状似随意地问。吴老爹握着船桨的手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你说的是幽冥教的人吧?前几天在枫桥码头见过,凶得很,问他们要船钱都被推搡了一把,听说他们在找什么东西,见着丐帮弟子就问,好几个人都被他们打了。”
我心里一沉,果然,幽冥教已经在追查线索了。“那钱塘那边呢?有没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钱塘最近乱得很。”吴老爹叹了口气,“听说丐帮钱塘分舵的李嵩舵主在抓流民,说是要‘整顿乞讨秩序’,可好多流民进去了就没出来过,有人说被卖到海里喂鱼了,也有人说被送到北边给蒙古人当苦力去了。”
这话跟我在苏州分舵收到的急信对上了——李嵩果然有问题。我摸了摸怀里的青铜丐钵,钵身安安静静的,没有发热,看来暂时没有危险,但得赶紧赶到钱塘,不然不知道还有多少弟子要遭毒手。
船行到午后,突然下起了小雨。江南的春雨细如牛毛,落在河面上溅起一圈圈涟漪,远处的芦苇荡被雨雾笼罩,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就在这时,吴老爹突然压低声音:“林舵主,小心!前面芦苇荡里有船!”
我赶紧站起来,顺着吴老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芦苇荡里藏着两艘乌篷船,船身被芦苇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而且那船的船头尖尖的,跟普通的货船不一样,更像是用来截杀的快船。
“是冲我们来的?”周老三握紧了枣木棍子,警惕地盯着那两艘船。我点了点头,能在这荒郊野外埋伏,肯定是提前收到了消息,十有八九是幽冥教或者钱坤派来的人。
“吴老爹,能不能把船往旁边的浅滩靠?”我问。吴老爹皱着眉:“浅滩水浅,船容易搁浅,而且那边芦苇更密,他们要是围过来,咱们更难脱身。”
“就往浅滩走!”我咬了咬牙,“他们的船快,在深水里咱们跑不过他们,浅滩里船开不快,咱们还有机会。”
吴老爹虽然犹豫,但还是调转船头,往旁边的浅滩划去。刚划出去没多远,那两艘埋伏的船就冲了出来,船头站着十几个穿黑衣服的人,背上的骷髅头在雨雾里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幽冥教的人!
“把船停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为首的一个黑衣人喊道,手里的弯刀在雨里闪着寒光。
张诚气得大骂:“狗娘养的,想拦我们?先问问爷爷手里的刀答应不答应!”说着就要跳下去跟他们拼命,我赶紧拉住他:“别冲动,他们人多,硬拼吃亏。”
说话间,那两艘船已经围了过来,黑衣人纷纷拔出弯刀,有的甚至拿出了弓箭,箭头直指我们的船。为首的黑衣人盯着我,眼神阴鸷:“你就是林越?把从寒山寺拿的东西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我心里冷笑,他们果然是冲着“钱塘潮”玉佩来的。“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东西,赶紧让开,不然我们丐帮弟子饶不了你们!”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黑衣人怒喝一声,“给我上!把他们都杀了,东西搜出来!”
话音刚落,就有几个黑衣人跳上我们的船,弯刀劈头盖脸地砍过来。周老三举起枣木棍子挡住,“嘭”的一声,棍子被砍出一道口子,震得周老三胳膊发麻。张诚和王二虎也冲了上去,张诚的短刀对着一个黑衣人的肚子捅去,却被对方用刀格开,王二虎的铁铲砸向另一个黑衣人,那人闪身躲开,铁铲砸在船板上,溅起一片木屑。
我没工夫跟他们缠斗,眼睛盯着为首的那个黑衣人——他肯定是这群人的头,只要制住他,其他人就好办了。我趁着混乱,悄悄绕到他身后,突然发力,一拳打在他的后背上。那黑衣人没想到我会偷袭,往前踉跄了几步,转过身来,弯刀就朝我砍来。
我赶紧侧身躲开,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发热,我心里一喜——“预警”技能触发了!我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扑,果然,一支弓箭擦着我的肩膀射了过去,钉在船板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妈的,还敢放冷箭!”我骂了一声,捡起地上的一根断桨,对着射箭的黑衣人扔过去。那黑衣人被断桨砸中胸口,惨叫一声倒在船上。为首的黑衣人见我坏了他的事,怒吼着冲过来,弯刀舞得虎虎生风。我不敢硬接,只能靠着船板灵活躲闪,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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