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从苏州分舵古籍里翻出的那页残纸,指腹都快把“寒山寺钟楼”这五个字磨破了。钱坤那老狐狸刚才还在堂屋里拍着桌子喊“幽冥教惹不起”,现在估计正躲在后院喝着热茶,等着看我怎么栽跟头。
“林舵主,真不等天亮?”跟我来的是苏州分舵的三个污衣派弟子,带头的叫马三,胳膊上还留着昨天清理淤泥时被河蚌划的口子,“听说幽冥教的人晚上眼睛跟猫似的,在钟楼里布了不少陷阱。”
我把残纸叠好塞进怀里,又摸了摸腰间的青铜丐钵——自从在钱塘解锁了“防御”技能,这玩意儿就跟个暖手宝似的,揣在身上总觉得踏实。“等天亮?钱舵主说不定就把消息透给幽冥教了。”我压低声音,指了指院墙上的狗洞,“咱们从这儿出去,绕到寒山寺后门,动静越小越好。”
马三他们三个都是常年在苏州街头讨生活的,钻狗洞比翻墙头还熟练。我跟着他们钻出去时,裤腿还蹭了满是青苔的泥,一落地就闻到巷子里飘来的臭豆腐味儿——这味儿跟现代苏州巷子里的没差,倒让我心里莫名暖了一下。
寒山寺离苏州分舵不算远,走了约莫两刻钟,就看见那座飞檐翘角的钟楼立在夜色里。远远望去,钟楼顶层的窗户黑糊糊的,像个张着嘴的怪兽,风一吹,挂在檐角的铜铃“叮铃”响,听着有点发毛。
“林舵主,你看那门口。”马三突然拽了拽我的袖子,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钟楼门口竟守着两个穿黑衣服的人,手里的钢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胸口还绣着个青面獠牙的鬼头——不用问,这是幽冥教的人。
我往后退了两步,躲到一棵老槐树后面,脑子里飞快盘算:硬闯肯定不行,这俩货看着就不好惹;绕路?钟楼就这一个正门,侧面全是丈高的石墙,爬上去容易被发现。
正琢磨着,马三突然凑过来,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两块还冒着热气的肉包子。“前两天跟钟楼附近卖包子的王阿婆混熟了,她说幽冥教的人每天半夜都会去她那儿买包子当宵夜。”他把包子塞给我,“要不我去引开他们?你们趁机进去。”
我盯着那俩肉包子,突然有了主意。“别,你跟我一起去。”我把青铜丐钵往怀里又按了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破衣服,故意把脸上抹了点泥,装成个要饭的,“走,咱们去‘送包子’。”
我俩跌跌撞撞地朝着钟楼门口走,马三还故意咳嗽了两声,装出一副虚弱的样子。“两位大爷,行行好……”我耷拉着脑袋,声音故意放得又哑又颤,“王阿婆让我给您送包子来,说您昨晚没吃饱……”
那两个幽冥教的人果然转头看过来,其中一个刀疤脸皱着眉:“哪来的叫花子?王阿婆怎么会让你送?”
我赶紧把油纸包递过去,腰弯得更低了:“阿婆今天不舒服,家里没人,就……就托我来了。您看,还是热的呢。”说着,我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马三,马三立刻会意,趁刀疤脸伸手接包子的功夫,突然往旁边一倒,假装脚滑,正好撞在另一个黑衣人的腿上。
“他娘的!”那黑衣人骂了一句,伸手去推马三,我趁机往后退了两步,眼睛飞快扫过钟楼门口——地上竟藏着两根细得几乎看不见的丝线,一头连在门上,一头不知道通到哪儿,这要是踩上去,指不定会触发什么陷阱。
就在这时,刀疤脸突然把包子往地上一摔,指着我骂:“你他娘的不对劲!王阿婆从来不会让要饭的送东西!”他说着就拔出钢刀,朝我砍过来。
我早有准备,身子一矮,躲过钢刀,同时摸出腰间的短棍——这是我用船上的废木头改的,一头削尖了,还缠了圈铁丝。马三也反应过来,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块砖头就朝那黑衣人砸过去。
“你们先进去!”我朝身后的另外两个弟子喊了一声,他们俩立刻趁机冲过门口,往钟楼里跑。刀疤脸见有人要跑,更急了,钢刀舞得跟风车似的,我只能靠着在现代练的格斗技巧躲闪,一时竟没机会还手。
就在这时,我怀里的青铜丐钵突然热了起来,一股暖流顺着胳膊流到手上。我心里一动,想起在钱塘解锁“防御”技能时的感觉,赶紧集中注意力,朝着刀疤脸的钢刀挥了挥短棍——没想到,短棍碰到钢刀的瞬间,竟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刀疤脸手里的钢刀差点飞出去!
“你……你这是什么妖法?”刀疤脸吓得后退了两步,眼睛瞪得溜圆。我也愣了一下,没想到这青铜丐钵的防御技能还能这么用,看来之前解锁的能力还能再开发开发。
趁刀疤脸愣神的功夫,我赶紧拉着马三往钟楼里跑,进门时还不忘提醒马三:“踩着我的脚印走,地上有陷阱!”
进了钟楼,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听见头顶传来的“滴答”声,不知道是漏水还是什么。那两个先跑进来的弟子正举着火折子等着我们,火光照在墙上,能看见密密麻麻的刻痕,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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